她的眼睛半睜著,裡面空蕩蕩的,沒有剛才熊熊燃燒的火焰了,她現在很平靜,像是快要睡著了一樣。
雲和棋封走了過來,心有餘悸地看著這個剛才還勝券在握的敵人,世事變幻真是讓人難以把握,前一刻你可能還是意氣風發的勝利者,下一刻你可能就是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敗軍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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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去而復返的索命者
我檢視了一下雲和棋封的傷勢,雲重一些,但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她們在發現敵人的力量超出我們的估算時就改變了策略,且戰且退,沒有硬拼,儲存了自己的實力,也拖住了敵人,這說明她們不光勇猛強悍,還心思縝密,對局勢有一定了解並憑此作出對自己有利的判斷,這讓我很欣慰,一個家族不光需要強大的守護者,而是需要所有的成員都很強大才行。
雲沒有像往常一樣湊到我的身邊尋求安慰,經歷這場大戰的洗禮,她已經完全成熟了,她已經成為家族中最有資格驕傲的戰士了。
沒有休整,我們馬不停蹄地往雷那裡趕,不知他怎麼樣了,我心裡很緊張,雷還帶著傷呢,是上次把我從那隻雄獅口中救出所受的傷,平時這些小傷可能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一點點兒小的失誤也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
當我們來到黑洞口時,這裡的戰鬥已經結束,遠遠看去,一隻雄獅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另一隻不見蹤影,我心裡一驚,停在幾米之外,甚至不敢過去確定一下這具屍體是屬於誰的。
遲疑了片刻,我還是第一個走了過去,低頭檢查,這是一隻成年雄獅,體形龐大、鬃毛濃密,他渾身是傷,佈滿塵土,看得出是經歷了一場苦戰,他死於腹部的致命傷,那裡一看就是被生生撕開的。
他不是雷,我鬆了一口氣。可是雷呢?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驀地出了身冷汗,這裡地勢險要黑洞層生,他不會是掉進哪個洞裡去了吧。如果是真的,我們又怎麼能從如此多的黑洞中找到他呢?
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長嘯,我驚喜地回頭,看到一隻全身是傷的雄獅正從一道溝壑裡躍了出來,那不就是雷嗎?
我們遙遙相望,四目相對,只是這樣遠遠地看上一眼,狂跳的心就放了下來,所有的不安都隨之而去,暗笑自己的脆弱,只不過一會兒沒見,卻恍若隔世。
正想撲過去,雷忽然變了臉色,他驚疑地看著我的身後,目光冷了下來,我正要回頭,卻只聽呼的一聲,一個身影帶著疾風飛速從我身邊掠過,直衝雷而去,雷立刻怒吼著迎戰,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塵土飛揚,雷已經受傷了,這樣的攻擊不能讓他單獨承受,我正想上去幫忙卻忽然愣住了,來者不是火山家族的人,他是……櫛爾。
原來他一直沒有離開。
我的心冷到了極點,為什麼你要回來,為什麼你要在這個時候回來,難道你真的想把這個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家毀滅嗎?原來忍氣吞聲、輕易離開只不過是緩兵之計,原來在你的心中,早已把我們當成了你的敵人,早就在計算謀劃著自己報仇的計劃了,這一點,對你曾真誠付出心血的我竟然沒有看出來,你一直在演戲,騙了所有的人。
我想起了一字谷的食物,難道你那時是在還我養育教導的恩情嗎?是不是現在覺得自己已經不欠我什麼了?所以你回來要債了,要討回自己喪母喪家的血債嗎?
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兩人已大戰了幾個來回,雷雖然受了傷,卻依然勇猛,但櫛爾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瘦弱謙卑,艱難的在異族人面前討生活的孩子了,這段日子裡,他迅速飛快地成長,力量已經不遜於雷。
所以在櫛爾又一次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時,雷沒有站穩,兩人抱著一起滾到那條壕溝裡去了,我急忙跑過去,雷早已一個翻身把櫛爾調了個個,把他壓在下面。
我突然驚恐地叫起來,因為我看到在他們的旁邊,一條灰色的帶子突然動了動,高高地揚起一端,撲了過去,我想提醒讓他們閃開,可已經晚了,我看見雷猛得跳起來,然後低頭找了一下,一腳踩在那條帶子上,一連幾腳,帶子不動了。
那是,眼鏡蛇。
四十一、守候
我忽然想起剛來時看到的那雌獅三母女,河裡的長頸鹿,還有黑洞裡的斑馬和我聽到的噝噝聲,沒有傷口、行動受制、視力受損,原來它就是罪魁禍首,原來它就是那黑暗裡的惡魔。
我身上有些發冷,頭皮發緊,視線死死地盯著雷,雷還是站在那裡,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