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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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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務須與敵對攻。徹夜聽著敵炮轟鳴,太過傷我軍計程車氣!”

洪承疇又似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向這個偏將下達著命令。那偏將並不敢與他頂嘴,只是諾諾連聲答應。後來還是洪承疇的中軍牙將看出風色,打著眼色讓他離開,那偏將才灰頭土臉的離去。

洪承疇眼中雖看著那偏將離去,卻也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指示給他,也只得就這麼著放他離去。他生性愛潔,此時卻也是渾身泥灰,二品文官的紅袍上沾滿著伏地臥倒時的泥土草屑,因為隨時可能要往地上趴倒,所以他也並不肯再如開始時那樣勤加拂試,只是呆呆的看著紮在自已袖口上的荊棘發呆。

明軍原本打的很是順手,先是將幾萬漢軍以優勢兵力團團圍住,連敵人的糧道亦是隔斷。又派兵佔了廬州重鎮,得了大批糧草軍械。更甚者,明軍兵鋒直接安慶重鎮,若是安慶也下,就可以用火炮封鎖江口,連南京方向的援兵也不必害怕。誰知道現下戰局突變,被圍困的神威衛不住前壓,用優勢的火力掩護射擊,步兵前突,密集的火槍射擊和手榴彈,小型火炮等壓制性火力將對面的明軍打的抬不起頭。早期明軍還有點士氣,拼死抵擋,接仗幾次之後,明軍與漢軍的死傷對比甚至達到一百比一,眼見自已身邊的兄弟不斷倒下,而已方的火炮和可憐的火器簡直夠不到對方的皮毛。這樣不對稱的戰爭如同漢軍在演習,甚至是獵人在打獵,而明軍則充當了可憐的獵物角色。這樣的不對稱殺戮嚴重的挫傷了明軍上下的銳氣,開始時各總兵將軍們在督師嚴令下還不斷命令士卒拼死抵擋漢軍,待後來死傷太過慘重,不但是普通士兵不肯再往前枉死,就是將軍總兵亦是無意接戰,漢軍陣線前壓,明軍便不斷後退,根本不肯再與漢軍死戰。明軍原有的大小不一的火炮已然折損殆盡,陣地不住後退,現下幾萬漢軍施展開來,已經將明軍主力與廬州方向徹底隔斷。

洪承疇已經知道事情不對,只怕廬州方向和趙率教所部都很危險。只是他心裡又抱了萬一的打算,想那趙率教在關外多年,面對著清兵鐵騎都未曾吃虧,關寧兵勇猛敢戰,非一般的明軍可比。縱然是吃些小虧,但以全數騎兵的超強戰力和移動能力,縱然是打不過人家,逃回鳳陽應該還是不成問題。

他這幾天不住的試圖派小股騎兵突破漢軍防線,好往廬州方向打探敵情。只是漢軍火力實在太猛,稍一靠近些便是鋪天蓋地的炮火覆蓋轟擊,明軍根本不能近前。所有的陰謀詭計,廟算奇思,都在這中國戰爭史上從未有過的強大火力之前,化為烏有。

“他們的炮火,卻不知為何突然變的這般猛烈!”

洪承疇痛苦的看向遠方,天色雖是陰暗,卻並沒如明軍所期盼的那樣下起豪雨。漢軍的火炮又在不知疲憊的不住轟鳴,一股股火光夾雜著濃煙噴射出來,在黯淡的天空劃出一道道明亮的劃痕。此時秋冬之交,正是天干物躁,難得落雨之時。他並不知道,漢軍火器並不害怕下雨,是以這幾天來明軍上下雖然並沒有明著求雨,暗地裡各軍帳內總有一些迷信的將軍在暗中求雨,盼著老天下降下十天半月的陰雨,使得敵人不能如此的囂張。

他正呆呆的亂想,卻冷不防有一顆炮彈遠遠向他飛來,炮彈發出刺耳的尖嘯,轉瞬之間已經飛到洪承疇的身邊。這是漢軍最大口徑的三十六磅野戰加農炮,實際有效射程已達三千米以上,洪承疇以為自已此時的站立之處並無危險,是以竟然沒有提防。所幸他的親兵這幾天吃的炮轟多了,已是訓練有素,聽到炮彈飛來的嘯聲便立刻將他撲到,按在身下。洪承疇猝不及防之下,嘴巴大張鏟在地上,已是吃了一嘴的泥土。

待耳邊砰然一聲大響過後,洪承疇只覺得耳中嗡嗡做響,身上又溫又熱。他還是頭一回遇著如此近的炮擊,心中又驚又怕,顫抖著身體半響爬不起來。直待眾親兵將他扶起,他這才發現原來是適才將他壓住的親兵中了彈片,鮮血流了他一身。他雖然是嫌惡之極,心裡直欲嘔吐,卻並不敢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只陰著臉道:“將他好生葬了,將來再派人送一百兩銀子,給他的家人!”

說罷,匆忙往鳳陽城下後退。漢軍的重型火炮開始發威,一顆顆重磅炮彈拉長了射距,並不是直接落在最前線的明軍陣地上,而是越過他們的頭頂,直接打在後方。漢軍打炮方式讓明軍很是摸不著頭腦,特別是調準校距後,竟然直接打跨了明軍僅有的火炮,將炮彈直接灌在明軍炮陣之上,更使得並不知道這種戰法的明軍驚懼。在他們眼裡,漢軍有若神助,火器上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