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部分

,他仍然八歲。

你大老遠跑來幹什麼,出差?

戴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搖頭。

旅遊?

她還是搖頭。

榮小白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盯著她,疑惑地問道,你這麼大的人了,不至於又玩離家出走那一套吧?

戴佳咬著嘴唇,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但想了想,又決定撒個謊,她委屈地說,哎呀,怎麼又被你猜到了?我是離家出走的,沒有地方去,只好來投奔你,你不要告訴我家裡人,也不要趕我走,好麼?

榮小白信以為真,他記得戴佳上一次玩出走還是在高考之後的那個夏天。當時她堅持要和小白填報同樣的志願,但戴媽媽堅決不同意女兒去那所高不成低不就的學校,於是出走事件爆發。第二天電視新聞上報道護城河上浮起一具女屍,戴媽媽立即嚇得昏迷住院,戴佳一路哭著跑去醫院,當面妥協。因為這件事情,榮小白一直心存愧疚,一直認為自己是罪魁禍首,從此以後,出走二字成為他的一大忌諱,聞之而色變。他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這次又鬧什麼彆扭了?

沒有鬧彆扭啊,只是享受一下最後的自由而已。

最後的自由?

是啊,我媽給我介紹了一次相親,對方條件可好了,本宮說不定就快名花有主了,以後再也不可以一個人出來玩了。她揮灑自如地撒著謊,說得跟真的似的,偷偷地察言觀色。她期待榮小白像電視劇裡表演的那樣驚詫地站起來,抓住她的胳膊使勁搖,搖得她骨架都幾乎散掉,求她千萬不要答應,然後她莞爾一笑,投入小白的懷抱,說,其實我在等你。

事實上,小白確實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戴佳這麼快就要嫁人了,總覺得半驚悚半彆扭。正如兩個小毛孩蹲在地上玩玻璃球,小女孩站起身撣掉塵土說她得回家嫁人,而後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婀娜多姿的美少女,再也不會陪小男孩玩這破爛玻璃球了。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無可厚非,戴佳也大學畢業,二十好幾了,嫁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榮小白八竿子也打不著。他問道,已經見過面了?

嗯。

滿意?

還好。

小白點了點頭,哦了一聲,低頭繼續給她敷蘆薈汁,沒有再表態。戴佳原本還在期待,觀望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見他有什麼動靜,她一時火起,氣憤地踹了他一腳。小白沒有防備,栽倒在地,他有些懵,憤怒地盯著肇事者。這倒讓戴佳有些心虛,生怕他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乖戾,賭氣甩手不管。

他在地上坐了一會兒,起身將她的腿擱回自己膝蓋上,戴佳正在鬧彆扭,覺得下不了臺面,半推半就著。此時房門忽然被推開,蔣匯東闖了進來,他原先眉飛色舞,但抬頭看見這個場景,嚇了一跳。他趕緊背過臉去,說,我沒有看見,你們繼續。

小白與戴佳面面相覷,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兩人擺成這架勢,誰見了都會往歪處想。小白木訥地擺了擺手,說,你別瞎講,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一切解釋和狡辯在蔣匯東看來都是毫無意義的,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暗暗罵道,啊呸,都已經男女關係了還純潔?作為兄長,他對榮小白太失望了,表面道貌岸然,背地裡卻又是在地鐵耍鹹溼又是在家裡對女孩霸王硬上弓。如此也就罷了,蔣匯東更氣惱榮小白風流快活從來不帶上他,只顧自己醉生夢死,這種吃獨食的行徑令人髮指。他後退著走了進來,去拿他的外套,而後快步走出去,臨出門時他又試探地問道,小白,我今天要加夜班麼?

小白非常納悶,說,我又不知道。

蔣匯東慨嘆榮小白真是老謀深算,一句話就將皮球踢了回來。他審時度勢,準備去附近的網咖過一夜,好給這個小淫賊騰出一個完美的春宵之夜。他將門輕輕關上,唱著歌直奔網咖。

他是誰啊?戴佳問道。

小白微微地笑,說,我哥,看上去很白痴吧?

戴佳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北北上次提及小白的哥哥,並且相當有好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這就是你哥哥啊?

嗯。

北北上次來南京見到的就是他吧?她的意思好像是蠻喜歡這個人的,你說如果讓他們倆在一起,有沒有希望?

小白想了想,搖頭說,應該沒有希望吧,他達不到北北的擇偶條件,何況他現在沉迷網戀呢,喜歡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網友,真是莫名其妙。

戴佳覺得也對,不過北北也是這號人,幸好及時淘汰了那個“如是我聞”,否則北北的那場網戀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