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秀士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白,頰肉抽搐,身上冒冷汗,氣恨交加,而且顯得狼狽不堪。
再問下去,將更為難堪。
“問吧!你們問呀?”她的聲調提至最大限:“要不,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你這惡……惡毒的女人……”無雙秀士厲叫。
“你不是人,才會罵我惡毒。”她無所畏懼地反擊:“在藏劍山莊,你裝得像個人樣,裝得像個見義勇為的大丈夫,把我騙到你的住處,出其不意制住了我,立即像頭公狗脫我的羅裙……”
“住嘴!”
“你怕你的朋友爪牙聽嗎?怕他們知道你……”
“啪啪!”按住她的大漢,揍了她兩耳光,而且捂住了她的嘴。
“讓她說,藍二爺。”堂左一位中年人冷冷地說:“至少,可以讓大家明白,咱們那些枉死的朋友弟兄,是因何而送命的。”
“孫兄,一個明知非死不可的人,胡說八道的話,能相信嗎?”無灰秀士為自己的行為分辯:“這賤女人甘心情願跟著我,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眾所周知她是南毒的女兒,毒魔尚天的門人。”另一位中年人搶著說:“眾所周知的事,原來圖謀河南基業的人是南毒,藍兄,你居然相信她替你效忠,替你奪取河南地盤,你這一步就走錯了。”
“目下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問題,豈能本末倒置?”另一位大漢替無雙秀士打圓場:“這賤女人吃裡扒外,不斷謀殺咱們的人,就算她報仇的藉口理由充足,咱們被謀殺的人不能白死。”
“對,咱們也得為死去的朋友報仇。”一位驃悍壯實的人大聲說:“已經沒有什麼好問的了,這賤女人什麼都承認,不管事大事小有關無關,她全攬在身上以增加她的成就。
反正人只能死一次,多一事少一事,結果都是一樣,你不能因為她犯了一千件罪行,而處死她一千歡。藍二爺,殺了她不就完了?”
“藍天成,我沒殺你,你也不要感到高興。”她不放棄臨死發洩的機會:“其實,我任何時候都可以殺掉你,儘管你對我時時刻刻小心提防,連在床上你也不敢有絲毫大意。留下你,讓你慢慢品嚐親友傷亡殆盡,家破人亡走投無路,被人追殺圍砍的滋味。藍天成,你這畜生混蛋!我在地獄最深處等你。”
“我不會讓你死得痛快。”無雙秀士咬牙切齒,眼中似要噴出火來:“我要你在極端痛苦下慢慢地死,以償付你間接毀掉我基業的債。”
“我程貞只有一條,如何死怎樣死你嚇不倒我。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你還有……”
“我不想再羞辱你,因為我已經看到你身敗名裂了。我要告訴你的是,藍家大院被抄,藍家一些老少幸而逃得性命,散匿四方仍在享福,這並不代表他們幸運,反而是惡運的開始,因為慘烈報復的魔手已伸向他們了。”
“你是說……”
“家師早就暗中妥為佈置,高手眼線一直就掌握你那些親友每一個人的動靜,我一死,也就是家師發動的時候了。為了報你們在南陽殺我師伯的仇恨,家師早該發動的,只為了有我在你身邊,投鼠忌器,家父也力主忍耐候機。
我一死,他們已無顧忌,你那些劫後餘生的親友,即將隨我同下地獄了。”說完,她發出一陣淒厲刺耳的狂笑,笑聲如鬼哭,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把她拖出去!”無雙秀士厲叫:“把她吊在院子裡的槐樹下,慢慢剮她!”
梅香不是獨自來請救兵的,她帶了一男一女,都是程家忠心耿耿的子弟。
三個人在前面領路,她們知道藍家兄弟的藏身處。
江湖人偷越城關,有一定的門路,只有那些一跳可及三丈外,一躍登上兩三丈高的輕功絕頂高手,才能不擇時地任意跨越。
三人跳不過三丈城濠,只好乖乖地從偏僻的偷越處越登,從荊棘叢中拖出同道才能知道的小筏,逐一渡過城濠,再用爪登城。
累了好半天,等他們登上城頭,卻發現兩把刀已經悠閒地在城頭等候了。
兩側有登城的石級,梅香正想向飛災九刀請示,降下後要否沿街巷走,或者飛簷走壁從屋頂飛越。
前者可儲存體力以便廝殺,後者則可避免巡夜丁勇的騷擾。
她發現兩把刀已經失了蹤,也就不再尋覓,招呼同伴沿石級降下城根的空曠野地。
正想一同動身,前面的枯草叢中,突然先後升起九個黑影。
糟了,有人在這裡埋伏,大概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