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亮起了個大早。
他昨兒可就跟客棧的小二打聽了訊息,蕭記食鋪的生意非常火熱,去的晚了就要排隊等。
排隊等趙亮不怕,但他怕的自己買不全蕭記的點心。
再次感嘆一聲沒下人跟著的不方便,趙亮還是快速的洗刷,然後大步往城南走去。
今兒他就要好好的品一品蕭娘子的水平。要把所有的點心都吃一遍,如果味道一如既往的牛,那他真要準備重金挖人了。
至於說那蕭娘子樂不樂意去趙家,趙亮相信自己只要銀子給的到位,那就沒什麼辦不成的事!
他跟那小二把蕭記的情況打聽的很詳細,蕭記的主事人竟是個婦人,這很出乎他的預料,但也沒有半點問題。
趙亮求的是茶點師傅,又不是請看家護院的。
可他出了城南門,往碼頭上奔,還沒到河西街呢,就已經聽路人在嚼舌頭了。
“聽說了沒,蕭記夜裡頭遭賊了?”
“咋沒聽說,蕭家的那個廢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大腿上還捱了兩刀,蕭娘子半夜去拍安平堂的大門,請李先生去治她男人。今兒更一大早就去衙門報案了。”
“那還算是個男人麼,連自己家都顧不住,死了算了。”
“就是,那個廢人還救什麼救?”
“白守著個大美人了,一點卵用都沒有。”
趙亮心裡是真臥了槽了,這怎麼又碰到這種事兒了?蕭記這麼一耽擱,等它恢復來,時間還不知道要幾天呢。
但他腳步也沒有半分停留,還是繼續往碼頭趕去。
蕭家遭賊了,這對他內心沒有半分的觸動,更想不到蕭家遭賊與自己有著密切的聯絡。可王七已經遠走高飛了,這事兒根本就無人知道。
趙亮此時此刻心中只盼著蕭家能夠損失的再慘重一些,他們損失的越慘,自己才越好說動那個蕭娘子啊。
不過當他走到蕭記食鋪的時候,趙亮的想法就又變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不可這銀子砸人,多半也能把人撬走了。
“……她男人捱了刀子,她自己呢……”
“半夜裡房間進了賊人,那還能得好?”
“嘿嘿,你們說,這蕭娘子年輕時候可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賊人真就只偷了財?不那個點啥麼……,嘿嘿……”
“說的也是。蕭家連個成年的男丁都沒,這要是真只劫財才是蠢呢。……”
趙亮心裡很是感嘆。世人的嘴吃人的鬼,這種壞人名聲的話,這群人說起來輕輕鬆鬆,一點叫他們心疼的代價都不用支付,可這對蕭家人卻絕對是一此沉重的傷害。
同樣在這條街道上,一個抄著手靠在門扉上瞧熱鬧的中年人,嘴角露出一絲狠辣。
“活該你有今天!”
想到這幾年自家的生意每每被蕭記壓過一頭,中年人就打心眼裡痛恨蕭家。往日裡他就放出了不少謠言,今天同樣如此。
只要能叫蕭家痛苦,他就感覺著暢快。
誰叫蕭記的生意太紅火了呢。
他已經被蕭記壓在頭上壓了一輩子,早前是蕭娘子的爹,自從六年前的那一把火後,中年人本以為自己終於要揚眉吐氣了,哪成想到沒了蕭老漢又有了一個更厲害的蕭娘子。
要不是他聰明,用謠言輕輕鬆鬆的逼的蕭娘子‘自斷手臂’,辭退了店裡全部的老師傅,只請了幾個婆子當幫工,從而限制了自身產量。那是他的生意都已經被蕭記給頂垮了。
只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中年人自認為自己‘限制’了蕭記,但素來愛未雨綢繆的他卻意識到了蕭家小哥的威脅。
這可是男丁,帶把的,只要長大成人了,憑著蕭娘子高超的手藝,立馬就能把蕭記做大。
到時候他又該如何呢?
為了這個無解的難題,中年人這幾年都不知道愁掉了多少頭髮。卻一直想不出一擊斃命的法兒來,那蕭娘子著實太謹慎。
可是,人在家中坐,餅從天上來。
憑白的叫他撿了個大漏。
從聽聞到訊息的那一刻起中年人就清醒的意識到了自己等待了許多的機會終於來到了。
還是從女人名聲上著手。狠狠地一刀直接插在至關重要的‘名節’上。
雖然他根本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據,可這重要嗎?
這幾年幾次造謠的經驗告訴他,那根本就不重要。
造謠就是潑髒水,別管被潑的物件是真潔白無瑕,還是早已經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