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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少有人像我一樣,討厭晴天吧。和我一樣討厭陽光,我就像暗房裡底片,拿出來暴光的時候,眼裡一片白花花,什麼也看不見。

可說,非你假期要出去的話,公寓能否借我住?

我默不做聲,我是很不喜歡把什麼都說出來的一類人,儘管我不喜歡他去,但是我沒有拒絕。我轉過身,把備用的鑰匙拿出來給他。

他笑著接過去,啜著飲料,咬著吸管的樣子很受用。

那個男人,他不屬於我。

很多時候,我是一個沉默和安靜的人,不願意給人添任何一點麻煩。

*房子

可和一個女人住進了我的房子。

公寓分兩層,樓下有墨綠色的窗子,潔白的米色牆紙。吊燈的顏色是很溫暖的金色。樓上有一間小小的洗手間,挨著臥室。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未免空曠,不過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與我很熟悉。

我用臉貼著冰冷的牆壁,房子啊,我恨的那兩個人要來了,我該怎麼辦呢?

那個女人肆無忌憚的住下來。

我沒有說什麼,但是我很傷心,我太不願意一個陌生的奪去我愛人的人住在我的房子裡面,喧賓奪主。

為什麼他不可以愛我?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我?我傷心的離開,是認輸了。我不想像無知的人一樣,因為任性的感情爭執的沸沸揚揚。

我深愛的人和一個陌生的女人來到我家。我恨他們。

那天我揹著旅行包,和朋友一起,去了陌生而遙遠的北國。

*女人

那個女人有很柔軟的身材,美麗而妖豔的面容,她不像我如此蒼白。

人們總誤以為我是一個在陽光下綻開的潔白而冷漠的花朵。那女人卻是可愛,大方,明朗的。女人有一個溫婉的名字,叫明麗。

我討厭陽光,我是非,是與非的非。

我回來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

那個女人和可在一起,睡我的房間,我的床。

我默默的整理著心情。被自己的愛深深地傷害。就像從充滿毒氣的房間裡窒息。從小我就不擅長和別人搶東西。她要搶,拿去好了,我不爭,不值得。

我一直遠遠地注視著他,注視著他生活的軌跡。

我愛他。

*可

可說:“明麗,喜歡這裡嗎?”

“真漂亮,這是誰的房子?”

“一個朋友的。”可說。

“真是令人羨慕的友誼。”明麗笑著說。

她是一個缺乏預感的女孩。

那天,她第一次走進我的浴室,她不知道,那就是最後一次了。我的浴室很潔淨,貼著光潔的白色瓷磚。像一片深白色的雪。

那是我思念的心情。深深的白色,刻骨銘心。

可很體貼地說,我去買晚飯,要有一些距離呢,你要不要去?

他們一起去了。

房子外的花木瑟瑟發抖。像巨大的陰影緩緩地把房子包圍起來。明麗顫抖了,她說,聽風的聲音,好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用手環住她的肩膀,大笑了,怎麼會呢?我在呢。

*玻璃

我站在鏡子前,注視著自己紅腫的眼睛。

“要去滑雪,你好了嗎?”朋友問。

“馬上就好。”我忙擦乾淨眼淚,我最怕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懦弱。

其實我很害怕再看到這清澈的深白色,它曾那樣密密麻麻的落滿我的心扉。

明麗站在鏡子前,把束在頭髮上的髮飾去下來,這是一面長長的鏡子,鑲嵌著雪白的石英邊框。

好象能把人照美麗呢。她心情愉快地想。脫下蕾絲的白色襯衣,露出柔潤白皙的肌膚。

明麗擰開金色的蓮蓬頭的旋扭,浴室裡滿是嘩啦嘩啦的水聲。可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結

一股寒氣湧上心頭,明麗感到背後冷的發毛。

她轉過身,看了看,難道是浴室的窗子沒有關好?然而密閉的窗子看不出有什麼縫隙。

她覺得肩背發麻,她下意識的抱住肩膀。在熱水裡,卻像在冰水裡一樣刺骨。

怎麼回事?手上有黏黏的滑滑的東西,她驚訝極了。然而很快從鏡子裡看出了端倪,她淒厲得尖叫,刺破耳膜。

她想把水管關住,但是左擰右擰,水管裡的液體都不肯停下來,她絕望了,向門邊撲過去,但是把手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

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