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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是了什麼決定嗎?”

黃翎羽心中凜,胡亂掩飾過去,卻仍能感受到肖清玉目光裡的半信半疑。

好在肖清玉也沒有閒工夫與他胡攪蠻纏,最後拍著他的腦袋:“算了,你要亂想些什麼我也沒辦法阻你。只是做事要三思而後行,有的事一旦行差踏錯,不是說挽回就能挽回得了的。”

這個道理黃翎羽懂,許久以前就懂。但也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不做錯就可以向既定軌道發展的,還要看別人如何配合;然而就算有著天衣無縫的默契,卻還有千種萬種的意外或巧合,會惡作劇一般偏偏要插一足進來,將所有事情都顛翻倒覆。

……

他坐在窗臺上,一隻腿軟綿綿地垂掛在牆上,另一隻腳抵著窗框,顯得十分愜意。每日裡吃了睡睡了吃,想覺得不愜意都難。天空是純淨的墨黑,看到深處時似乎還有海底似的深藍之色,幾縷淡淡的光線從屋頂上斜下,黃翎羽感到可惜,月亮顯然是被擋在另一個方向,可要換一個窗臺去賞月又很麻煩。

正在這時,身側的門忽然被推開,門扇的質量顯然十分不錯,至少連吱嘎聲響都沒有。不用去看也知道是是慕容泊涯。

因為不知來者何意,所以黃翎羽還是有些疑惑地瞧過去。晚飯時上的燈燭早就熄滅,就著門外瀉入的月光,一條修長的人影出現在門框裡,稍微停片刻,抬步跨入門檻,反手將門掩上,再度阻卻了光亮。站在屋子陰影裡的深處,慕容泊涯一雙眼睛亮藍亮藍,當中是完全融入黑暗的深邃。

“為什麼不睡?”慕容泊涯問。

“賞月。”

“聽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晚上也當白天用?”

“看書著迷。”

“以前不是很能睡的麼?”

黃翎羽下巴抵在膝上,悠閒自在地瞅他,慢慢道:“以前太能睡,所以現在才膩味。要不你試試連吃一個月肥肉,每天一二斤,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吃。”

陰影裡的人嘆了口氣,走到窗前。黃翎羽便見他僅穿著白色中衣,在月色裡泛著暗藍,就笑:“嘆什麼氣?毛都沒長全,就學肖先生裝老成嗎?”

慕容泊涯不理會他的挑釁,伸手圈他後背,將人從窗臺上搬了下來,撇眼看見手杖靠在牆上,也順手帶起。到床前時,大件的拋在床上,小件的靠床尾放。整個過程根本不答話。

黃翎羽心裡就有些惴惴,也不知這傢伙吃錯什麼藥,近來越來越讓人看不透摸不清。

慕容泊涯沒有立即出去,反而搭上黃翎羽的肩膀,左右探了幾下:“真熱。”接著又探上腕脈,黃翎羽這也才注意到,慕容泊涯的手指比自己尚要冰涼。

桌旁就是桌子,慕容泊涯就手倒了杯水,一口灌下。回頭看他一眼,倒了杯水,再一口灌下。如是往復,直到大半壺涼水都進了肚,才翻身上床,摟著黃翎羽抱頭就睡。

黃翎羽十分疑惑,推了推他:“你吃錯藥吧,今晚來滾我的床?”

慕容泊涯卻岔開話題:“什麼時候開始失眠的?”

黃翎羽回答:“也就五六日。”

慕容泊涯:“唔唔唔唔,難怪難怪……”

黃翎羽有些聽不明白:“啊?”

慕容泊涯:“好在這幾天不太熱,等得到我回來。”

黃翎羽特有風度地道:“哥們,你有沒有覺得,咱倆好像分別來自雞國和鴨國?”

慕容泊涯:“?”

黃翎羽感覺拳頭上的青筋正在跳動:“雞和鴨講話會是什麼樣子?”

慕容泊涯:“?”

黃翎羽幾乎要暴走:“是哪個白痴跟我說你很聰明的!!!”

慕容泊涯咧嘴一笑,神秘兮兮道:“好好睡吧你,否則這幾天晚上有你好看。”

慕容泊涯的體溫微低,黃翎羽被他環著,漸漸不再覺得煩燥,翻了個身把後背留給對方,這一夜夜就睡得很好。

日子似乎過得很舒服,但黃翎羽也一天比一天過得煩躁。

以後幾日,慕容泊涯似乎很忙,但夜晚定準時報到。聚集在京郊的軍隊正在整肅軍紀,夜晚也不再吵鬧。

日子便又回到了去年尚在懷戈當鋪時的樣子,兩相爭鬥的結果往往是講理的鬥不過動武的,狡猾的鬥不過無賴的,最終都是黃翎羽乖乖吃癟。只不過以前是黃翎羽被趕去打了地鋪,而如今是慕容泊涯在他床上堂而皇之掙得了一席之地。

司徒傲又浮頭一次,搭脈不到盞茶時分,就瞪著黃翎羽要笑不笑,彷彿在跟他說——乖,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