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陳凡就接近了牆頭。他不敢亂動,首先是擔心牆頭上有機關,佈置鐵絲、玻璃碎片是最常見的,雖然不會致命,但很麻煩;高壓電網比較高階,碰上了就相當於給敵人報警;響鈴雖然比較古老,卻十分有效;其次,擔心樓頂上正好有一具紅外線望遠鏡對著牆頭,自己冒然露頭也許迎面而來的是一粒子彈,那就是出生未捷身先死,死得太冤了。老話說得好:小心使得萬年船。看清情況再前進不會吃虧。
還好,沒有高壓電網和響鈴,只有一些玻璃碎片嵌在上面,運功磨平就行。估計哈克也不想太引人注目,憑著首富的身份住著這麼大的宅院還說得過去,如果架上電網可不得了,鎮上的人還不議論紛紛?這樣就失去了隱匿形跡的目的。
圍牆離小樓很近,只有三米左右,所以陳凡只要仰著頭就能看清樓頂這一側的狀況,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看來暗哨們都只顧著監視遠處的目標,無人想到竟然還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當然,匪徒們的想法可以理解,普通人包括特種部隊都沒有能力逃過他們的視線,可陳凡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位奇人,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功夫。
陳凡放下心來,匪徒們的疏忽就意味著自己成功的把握性更大一點,他清理完玻璃碎片,伏在牆頭,觀察三米外的小樓,感到有些古怪。因為這樓已經夠高了,一般的人家不會多此一舉地再建圍牆,而是以這段樓壁當成天然的牆體,然後從樓的東西兩頭接過去,不但節約開支,還增加了宅院的實用面積。象眼前這樣樓與牆之間的大片空地純粹是浪費,但陳凡當然不會認為哈克是一個笨蛋,相反知道其中必有深意,下面應該埋著不少陷阱,這樓的北牆壁同樣滑不溜鰍,沒有留下一扇窗戶,翻牆而入的人只有直接跳下去,正好自投羅網。
他有些佩服哈克的智慧,不愧是個老狐狸,做任何事都滴水不漏。從幾年前開始幕後操縱格爾木殺人越貨,自己卻隱藏於此,連國安局這樣神通廣大的機構都查不到他的背景,再到眼前的細節佈置,無不顯示出他的過人之處,可惜這樣的人才走錯了路,如今血債累累,罪不可恕,即將伏法於此,以前的“輝煌”成為過眼煙雲,若干年後人們只知道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匪幫頭目。
陳凡心中暗笑,自己怎麼會為這樣的殺人魔王感到可惜呢?應該是鱷魚的眼淚,不安好心。他也不再多想,運起功力,左手一按牆頭,撲向對面小樓的牆壁,用“壁虎功”掛在上面,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直接躲開地上的機關陷阱,使哈克的所有佈置成為廢物。當然,也只有他才能使用。
陳凡悄無聲息地向樓頂游去,半分鐘後,到達距樓頂二十多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不能再向上了,再高一點就露頭了,他可不想自己的腦袋開花。分出部分功力注入耳朵,聽力一下子提高了無數遍,清晰地聽到頂上有八道細微悠長的呼吸聲。心中凜然,匪徒們警惕性太高了,竟然在此佈下了八名暗哨,而且都是一流高手,兩人一組,四組分散在四個角上,不但監視起來沒有漏洞,還能相互支援,估計紅外線望遠鏡、狙擊步槍、重機槍全都裝備了。
面對這種情況,陳凡深感棘手,如動手就必須將他們瞬間同時幹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可他感到頭疼的是匪徒們警惕性太高,悍不畏死,而且散得很遠,角與角之間最長距離有三十多米,百分之百的成功很難做到。
“如今只有冒一點險,用暗器突然襲擊”。他在心中給自己打氣,計策已定,陳凡不再多想,右手從褲腳裡摸出八根鋼針,這鋼針可不簡單,每根長約一寸,通體黝黑,用合成金屬製成,堅愈金剛,注入功力連鋼板都能穿透,也是陳凡的秘密武器之一。
取出鋼針後,陳凡將其中的兩根含在嘴裡,另六根扣在右手心。他緩慢上升,準備在露頭的一瞬間借黑夜的掩護一舉擊殺。
突然,一片久違的光亮出現在眼前,陳凡眼睛一花,硬生生的停止了動作,原來烏雲已散,月亮重新露出了面孔,天際間沐浴著一層淡淡的銀光。
他心中一嘆,知道時機已失,沒有了黑暗的掩護,自己只有五成把握,剛才的方案已不可行,唯有退回來重新等待時機。
退回原來的高度後,陳凡有點後悔,自己的動作太慢,剛才只要提前半分鐘就成功了,今天的運氣比較差,大半夜都沒看見月亮,自然而然地就忽視了,誰知它在關鍵的時刻跑出來搗蛋,看來老天不幫忙。不過,轉眼間又將雜亂的心情平靜下來,事已至此,後悔無益,與其做這些無用功,還不如考慮下面的行動。
陳凡看著外面滿眼的銀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