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森林,兩尺寬的路面坑窪不平,不僅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石塊,而且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顯然是荒蕪已久,方圓數百里範圍內杳無人煙,這裡就是南疆小有名氣的萬嶺山,也是從五湖前往赤荒嶺最偏僻、最難走的一條路。
此時,遠處居然出現四條身影,頭頂著烈日、腳踏蒿草向南方奔去,速度極為快捷,炎熱的天氣似乎對他們毫無影響,正是趕往赤荒殿拜壽的陳凡一行。
四人只顧埋頭趕路,沉默不語,忽然間,陳凡說道:“師弟,天氣太熱了,就連為兄也有些受不了,咱們必須找個地方休息片刻。”羅秀生看了看身後,羅陸元與羅蘇元臉色蒼白、氣喘噓噓、汗流浹背、精疲力竭,雖然緊閉著嘴唇,咬緊牙關堅持,但速度越來越慢,不禁輕笑道:“師兄說笑了,您怎麼會受不了呢?應該擔心兩位師弟中暑吧?”
陳凡點了點頭,瞥了瞥他們企盼的目光,說道:“從昨晚到現在,已經馬不停蹄地跑了六、七個時辰,咱們倆到沒什麼,但他們還是後天境界,修為尚淺,現在已經到了極限,況且陸師弟傷勢並未痊癒,應該找個地方調息一番。”
羅秀生沉吟片刻,斂然一笑:“翻過前面那個小山頭再說,嘿嘿!那兒有一座小湖,咱們好好休息半日。”羅陸元兩人眼睛一亮,精神大振,腳步也似乎變得輕鬆了許多。
陳凡笑道:“師弟,咱們先走一步,在湖邊等候兩位師弟,如何?”羅秀生一愣,隨即大笑道:“好!陸師弟,蘇師弟,你們加快點速度。哈哈!師兄,咱們走也!”身形一閃,兩人連襟而去。
幾分鐘後,他們已經站在山頂,山腳下的叢林中果然隱現一座湖泊,只看到數十畝大小水面閃閃發光,似乎還有一條小溪從東向西貫通其中,陳凡連連讚道:“好一個清涼之所,師弟好像對萬嶺山非常熟悉?”
羅秀生點了點頭,說道:“十年之前,先師曾帶小弟前去赤荒殿朝貢,當時也是從萬嶺山經過,所以印象非常深刻。”陳凡想了想,隨後問道:“咱們已經走了六天六夜,距離赤荒殿還有幾天的路程?”
羅秀生不加思索地說道:“從五湖到赤荒嶺共有八千五百里,現在只走了一半,按此速度,還需六天六夜,到了赤荒殿交接完壽禮後,小弟正好有三天時間拜會幾位先師的老友,師兄可前去尋找娰虎生。”陳凡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一路全是山間小道,天氣又這麼熱,為兄擔心他們兩人能否堅持到底。”
羅秀生回頭一笑:“給他們一次鍛鍊的機會,嘿嘿!苦修、苦修,不苦哪能修得真功夫?如果只有你我兩人,最多五、六天就能到達,若是師兄單槍匹馬也許用不了兩、三天。”陳凡瞥了瞥天上的太陽,感到有些奇怪:“南疆的天氣似乎與其它地方不同,為兄來到五湖已有三個多月,可是從來沒見過雨天,一直都是這麼熱。”
羅秀生沉默片刻,輕嘆道:“南疆今年是百年難遇的大旱,已經有大半年沒有下雨了,為了籌辦壽禮,我一個月前曾經到凡間走了幾趟,唉!聽說每天有很多凡人被熱死了,就連五湖的幾個集鎮也不例外,農田歉收,米價成倍上漲,許多平民家裡已經揭不開鍋。”
陳凡心中一驚,吶吶地說道:“五湖號稱魚米之鄉,河網密佈,他們尚且如此,其餘地區更是慘不忍睹。”羅秀生神色肅然,連連點頭:“南面的許多地區已經赤地千里、河流乾涸,先是出現了大面積的饑荒,緊接著出現了難民潮,大批的災民份份向北方逃難,那些王公貴族、富商老爺們卻不聞不問,仍然整天花天酒地,五湖王甚至於開始在民間大規模搜捕難民,一旦被抓,立即貶為奴隸。”
陳凡愣了半天,默默地說道:“雖說是天災,但人禍更盛,師弟,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天下也許就要大亂了。”羅秀生長嘆一聲,接著說道:“凡人界的事,咱們修士界管不著,況且南疆有赤荒殿在,再多的流民也掀不了什麼大浪,那些諸侯王只要向赤荒殿求援,天下馬上就會天平。”
陳凡閉上眼睛,彷彿看到了那血流成河的悲慘場面,無數顆人頭落地,億萬生靈在哀嚎,心中有些不解,問道:“師弟,赤荒殿乃修士界領袖門派,為什麼還熱衷於凡間事務?”
羅秀生凝視著遠處的湖水,緩緩地說道:“師兄有所不知,南疆自古以來就是蠻荒之地,基本上都是山民,民風極其強悍,當年神武大帝統一厚土時,三次南征都大敗而歸,始終無法平定,萬般無奈之下就派人聯絡赤荒殿,懇求它出面,並許下了分封南疆的諾言,一直延續至今。”
陳凡頗感慶幸,說道:“幸虧赤荒殿沒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