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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大權立即落到劉瑾手上,他用皇帝名義公佈《奸黨》名單,包括謝遷、劉健和儒家陽明學派的創立人王守仁;中央政府全體官員跪在金水橋南,恭聽此項諭旨。劉瑾對朱厚照的控制力量,從下列事件上可以看出,一天早朝時,殿階上忽然發現一封信,朱厚照撿起來看,原來是一份揭發劉瑾種種罪行的匿名控訴狀。朱厚照就在狀上批示:“你所說賢能的人,我偏不用。你所說不賢能的人,我偏要用。”但劉瑾仍大發雷霆,命部長以下高階官員三百餘人,跪在奉天門(宮門之一)外的烈日之下,追究事主。那些高階官員們從早晨跪到天黑,國防部科長(兵部主事)何釒弋、進士陸伸,跟北京地方法院法官(順天府推官)周臣焦渴過度,倒下來死掉。天黑之後,未死的人再囚進錦衣衛詔獄。後來還是劉瑾發現匿名狀來自宦官內部,跟政府官員無關,才把他們釋放。
上述的兩件事顯示出劉瑾已威不可當,自然而然地,他的搖尾系統迅速成立。宰相焦芳、劉宇,內政部長(吏部尚書)張彩,國防部長(兵部尚書)曹元幾乎跟劉瑾的家奴沒有分別。政府大小措施,都在劉瑾私宅決定,其中影響最大的,有下列的兩項:
一 設立“內廠”和創立罰米輸邊制度 劉瑾為了加強對政府的控制,特別成立一個新的特務機構——內廠。詔獄系統除了錦衣衛、鎮撫司、東廠、西廠外,又多了一個內廠。五個血腥的殺人機構並立,凡跟宦官拒絕合作的官員和人民,一律宣稱他們貪汙有據,照例地延杖拷打。同時劉瑾還發明瞭另外兩種刑罰。即戴重枷和罰米輸邊。巨枷的重量達七十五公斤,一個人如果被判決戴枷示眾三日,他就死定了。罰米輸邊,從數百石到數千石,由“罪犯”家屬直接運到九邊要塞,作為軍糧。它只是一種從刑,主刑往往是延杖或貶竄,如退休的前任國防部長劉大夏,被貶到軍營作苦工,附帶罰米二千石。一個人一旦得到這種處分,就等於破產,但破了產也不能免除輸邊。如果沒有地方借貸,他跟他的家人就會死於追贓的拷掠。
二 建立鎮守太監定期調任制度 我們回憶上世紀(十五)交趾省(越南北部)的喪失,對肇事的宦官馬騏,一定還有印象,他的官銜是監軍太監。這種制度有它的歷史性,可以上溯到八世紀。但上世紀(十五)與監軍太監同時並設的,還有一種鎮守太監,卻是明王朝的發明,到了本世紀(十六),已成為一種“祖宗制度”(祖制),而祖宗制度的特點是:永不可以變更。即由皇帝派出親信宦官,到各省和各重要城市,長期駐留。這是政治性的,還有一種專業性的,如織造太監、稅務太監、礦務太監。他們既在事實上和名義上都是皇帝的代表,那就跟一個土匪一樣,所到之處,貪汙勒索,甚至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政府方面的唯一對策是:“養餓虎不如養飽虎”,使他們大貪特貪之後,胃口變小,所以要求皇帝不去調動他們。但劉瑾當權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舊人調回,而放出他的同黨,這批餓虎迫使全國民怨沸騰。
劉瑾於一五一○年被殺,死於八虎的內鬨、八虎之一的宦官張永,向朱厚照密告劉瑾謀反,朱厚照激動起來,劉瑾就活不成了。劉瑾當權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年,但整個明政府的結構,幾乎被他拆散。
劉瑾死後,另一位宦官錢寧和邊防軍的一位軍官江彬,接替劉瑾的位置,當人們盼望國劉瑾之死而有所轉變之時,朱厚照在二人引導下,到南中國遊蕩,姦淫燒殺,比強盜還要兇暴。
——注意一個使人驚奇的現象,明王朝的皇帝,都好像跟明王朝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競爭著對它百般摧折,似乎不把它毀滅,誓不甘心。
二 大禮議事件
一五二一年,朱厚照結束他爛汙的一生,沒有兒子,由他的堂弟朱厚囗繼位。因為朱厚囗是以親王的身分入承大統,於是發生著名的“大禮議”事件。朱厚囗在皇位世系上的關係位置,我了用下表說明:
大禮議事件是十一世紀宋王朝濮議事件的翻版,不過濮議時代,儒家中的理學學派還沒有興起,而本世紀(十六)理學正在興隆,所以也特別熱鬧和特別有趣。
濮議事件中的現任皇帝趙曙,是死皇帝趙受益的侄兒,自幼就被趙受益抱到宮裡,當作兒子撫養。大禮議事件的現任皇帝朱厚囗則只是死皇帝朱厚照的堂弟,兩個人從沒有見過面。依人倫常理判斷,濮議事件所發生的問題,根本不可能再發生,但它竟然發生。儒家系統的理學家,根據古老的紀元前五世紀使魯國國君被接住叩頭的儒書規定,認為小宗入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