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出,一柄綻放月之呼吸的銀光,一把燃燒日之呼吸的火光。犬夜叉身手如電地將無慘切成四塊,正欲二度細分,就見無慘故技重施,竟是一部分肉塊往上,一部分肉塊鑽地,企圖再次逃走。 遺憾的是,他和殺生丸因為在無慘的“苟命技巧”中吃過太多的虧,早差人把繼國宅佈置成銅牆鐵壁了。防止無慘鑽地、分裂四散、躲進便池……樁樁件件,都是他們“失手”的經驗匯總。 雙呼吸法交錯,犬夜叉直接滅掉一部分無慘,而散落在地的肉塊被結界擋住,再也無法下潛。 散開的肉塊剛飛上屋頂,突兀地,大妖的身影擋住了它們的去路。爆碎牙一出,肉屑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一瞬化作飛灰。 犬夜叉猛地回頭大喊:“殺生丸,少用你的刀!結界扛不住你的力量!” 無論是冥道、蒼龍破還是爆碎牙,只要殺生丸開爆發,結界必出豁口,無慘定能伺機逃竄,這後果誰承受得起啊! 在這檔口,殺生丸有且能用的戰技只有毒華爪、長鞭和月之呼吸,他必須與他們保持一致的節奏,將無慘活剮到天明。 那頭的繼國兄弟,這頭的白犬兄妹,再加上一個維持結界穩定的大巫桔梗,完全把無慘逼上了絕路。 無慘明白,分裂的法子是不能用了,他只能趁著他們“束手束腳”時將自己拼起來全力反抗,才能逼他們自行打破結界,讓他有個出逃的機會。 想到就做,無慘眨眼聚起分散的肉塊,憑鬼的恢復力湊成個人形。他清楚硬碰硬不是對手,於是他大喝一聲,拼盡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向賓客的位置,打算攪亂局勢,再吃幾個人補補力量。 可他快,殺生丸的鞭子更快。 綠光直刺無慘,一把纏住他的脖頸,強大的蠻力將他扯了過來。無慘自斷首級,又火速拼上頭顱,隨後一手化作異形巨臂,狠狠拍向殺生丸。 不料中途火光一轉,犬夜叉一刀切開他的巨臂。緣一在後方跟上,以令人眼花繚亂的刀速將巨臂切成屑,沒給他留下一點碎渣。 “可惡的傢伙!” 可惡、可惡!為什麼被他們的刀切過的地方猶如被陽光炙烤,怎麼都恢復不了? 不就是火之呼吸嗎?他在姓煉獄的劍士手裡見過,根本沒有這種威力,但為什麼到了他們手裡就能掣肘他,他們到底是什麼怪物? 無慘的脊背上生出九根管鞭,他大概是被逼瘋了,管鞭開始狂暴地攻擊和舞動,大肆破壞繼國宅的建築。 巖勝:“不好,他在找封印符籙的位置!”他在找桔梗! 犬夜叉:“殺了他!” 這一刻,繼國雙子的呼吸法交錯,犬夜叉的雙呼吸法掄起,殺生丸緊隨在後。刀光交錯,無慘退無可退,對死亡的恐懼在頭腦中被無限放大,他再也承受不住,目中的黑色全部褪去,覆蓋上猙獰的白—— 與此同時,生死一搏的血鬼術爆發,以無慘為中心,他爆發出了廣域式的強大沖擊波。譬如雷暴在地上炸開,他腳下的建築物頃刻碎裂! 刺目的白光、狂躁的聲波、爆發的震盪,全然是奪命的戰技。電光石火間,緣一即刻調整呼吸,反身擋在巖勝身前;犬夜叉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殺生丸的絨尾陡然拉長,本能地想把他扯回來。 可犬夜叉的手抓住絨尾,指甲深深嵌入其中,人類形態的指甲是沒有殺傷力,可他的決心卻透過手在傳遞,令殺生丸怔然。 一瞬有多長,取決於默契有多深。而默契是什麼,是數百年相處中匯聚中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分力度,亦或是至深的熟悉和了解。 他了解她,他知道她要做什麼。 【殺了他才能阻止他!】 【你救下我,誰來救下桔梗,誰來救下他們?】 【撒手!有些事只有我能辦到!】 時間彷彿在此定格,世界在殺生丸的金眸中被分割成了四塊,一塊是繼國兄弟,一塊是弱小之人,一塊是爆發的無慘,一塊是殺出去的犬夜叉。 犬夜叉…… 她眼下只是人類,扛不住血鬼術的轟擊。只要再近一分,萬一不幸被擊個粉碎,那麼他殺生丸將在這個朔夜永遠地失去自己的血脈親人。 不準! 不允許! 想也別想! 既然半妖想救,那就救。他會讓她明白,這種“捨己為人”的方式有多蠢,看著自己的親人陷入死地又是怎樣一種氣憤的感覺! 絨尾纏住半妖,殺生丸沒有猶豫地將她扯向身後。緊接著,他與她錯肩而過,在犬夜叉近乎錯愕的眼神中,殺生丸渾身妖力沸騰,化作一道白光衝向無慘。剎那間,一頭巨大的白犬現出原形,以其龐大的身軀覆蓋血鬼術,憑強悍的血脈扛住了全部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