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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他調整好心態,正想說一句“你贏了”時,變故陡生! 就見半妖手一抖,脅差掉在地上。她猛地捂住嘴半跪在地,咳嗽數聲,竟是帶出了鮮血。短暫的停頓後,半妖張開口鼻大力呼吸,像是為了緩解什麼疼痛。 “呼哧、呼哧……”要命,他的肺像是要燒起來了。 好疼!好疼! 佑司睜大眼:“你……等等,快去請藥師!快!” 完蛋了,他把心儀之人的女兒“打出血”了,這次聯姻還能成功嗎?不要啊,他好不容易才上位的,要是臨門一腳輸在這,真是活到老悔到死啊。 “還不快去找藥師!” 很快,整個庭院都亂了起來。 眼見十六夜即將到達現場,佑司慌得不行,趕緊把犬夜叉翻過來,一把掐住他的人中:“你振作點,不要搞得像是我欺負你啊!醒過來,不準暈,不然我怎麼跟她解釋?你要害死我嗎?” 大概是他太煩了,犬夜叉的意識雖然模糊,但屬狗的本能還在。 他一張嘴,上下四顆獠牙咬合,精準地咬住了佑司的手,大出血!並且,白犬總有狩獵的野性,一見血更不得了,犬夜叉二話不說扒住佑司的胳膊,使出咬斷獵物脖子的力氣,狠狠一口! 佑司:“啊啊啊——鬆開!” 他瘋狂甩手,甩出重影,然而狗子紋絲不動。 匆匆趕來的十六夜見狀,花容失色:“犬夜叉,不可以咬人!快吐出來,吐出來。”她扒住犬夜叉,迎著佑司感動的目光說,“他的手手多髒啊,我們不要咬他。” 手手? 髒? 佑司:…… 這日子沒法過了。 …… 足足躺了兩天一夜,犬夜叉才徹底從刀術的後遺症中緩過來。 彼時正值滿月,銀輝如水瀉下,照得紫藤花如深紫色的瀑布,美得異常。他悄然起身,看向睡在一旁的母親,躡手躡腳地爬出被窩,取過脅差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庭院中。 其實他的身體還沒大好,可比起好不好,他更在乎兩天前握刀的感覺。 怎麼說呢? 感覺那一刻他就是刀,刀就是他,刀彷彿是他手臂的延展,是他意志的延伸,他的眼神挪到哪兒,刀鋒就斬到哪兒,就像一束光,如影隨形。 可現在,刀是刀,他是他。犬夜叉發現,他再一次遺忘了那種揮刀的暢快感,只記住了揮刀時帶來的疼痛。 讓他想想,當時是怎麼揮出那一刀的? 火焰燒灼空氣,溫度升得很高,他像是要被煮熟了,連呼吸都是熱的。他什麼都沒想,只知道握緊脅差反覆斬擊,反覆…… 犬夜叉嘗試揮舞了幾下刀:“沒有感覺了,回不去了。” 看來,這個後爹還是得認的,他得找他多練幾次刀,好找找“火焰刀術”的感覺。 可犬夜叉忘了,人類的恢復力壓根沒半妖強。同是兩天一夜,佑司的手包成了粽子,見到他時臉一黑,活像個怨種。 犬夜叉:“你什麼時候能跟我再打一架?” 佑司皮笑肉不笑:“三個月吧,我的手骨被你掰斷了呢。” 犬夜叉:…… 翌日,犬夜叉聽到了“陰陽師被狗咬傷”的傳聞。雖然他很想反駁自己不是狗,但看在理虧的份上,他終是摸摸鼻子跟母親道別,說想出去避避風頭。 十六夜嘆道:“一路小心,犬夜叉。” “嗯。” 犬夜叉循著氣息找到了放養的阿吽,既然陰陽師沒法陪他練刀,他只能飛去找殺生丸。但凡能提升實力,便宜哥的冷臉和嘲諷就不值一提。 但犬夜叉沒想到,時隔一月不見,他再見到殺生丸時,對方居然是這樣的反應—— 大妖怪走向他,站在他面前。第一次遷就著他的身高微微欠身,抬起手輕飄飄地落在他的頭頂,既沒有排斥他的犬耳,也沒有諷刺他的血脈,更沒有叫他半妖。 殺生丸開口,語氣很平淡,可對犬夜叉來說是兩百年不遇的溫柔。 “我聽風雀說,你贏了安倍後裔。”殺生丸道,“打得不錯,犬夜叉,沒有辜負白犬的血脈。” 大妖掌心的溫度從頭頂傳來,犬夜叉瞪大了眼。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幼小的他曾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可幻想更是妄想,從未實現過。 他曾追逐過,渴求過,失落過,也放棄了。卻不想人生重來,他居然能得到來自殺生丸的第一句認可。不是出於血緣,不是出於性別,而是在乎實力。 因為“半妖擊敗了土御門”,所以“白犬贏了安倍”,這是血脈的榮耀! 這一刻犬夜叉明瞭,殺生丸是個不折不扣的實力至上者。唯有強,才是他認可的唯一標準。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