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降維到同一等級。 只是, 式微也好, 降級也罷,只要氏族有過大姓的輝煌,他們的骨子裡多少帶著點傲慢和比較之心。 十六夜是藤原本家的姬君,可她被除名了;佑司是土御門直系的次子, 可他沒繼承權。 十六夜曾給大妖孕育子嗣,可她依舊美貌健康,財力地位十足;佑司雖然是初婚,有身份有頭銜, 但他缺財力與地位,且他並非十六夜的唯一選擇。 單論條件, 這倆算是五五開, 但結合後以誰為主導,總有一番博弈與思考。 犬夜叉天然代表十六夜,佑司自動揹負土御門,二者勢均力敵也就算了, 若是誰壓了誰一頭,往後的兩姓利益分配會存在偏頗。但不打, 只會引來更多的矛盾,還不如一波解決了。 除此之外, 二是出於妖怪立場的血脈之爭。 眾所周知,“安倍”這個姓氏象徵陰陽師的最強,而“白犬”這條血脈象徵大妖霸主中的最強。最強對最強,哪能不打架?即使安倍成了土御門,白犬出了個半妖,該打的總得打。 畢竟,十六夜作為貴族姬君,她選了白犬當第一任夫君,就說明在她的心目中白犬是最強者。 土御門當然不服! 並且佑司作為十六夜的第二任夫君,對鬥牙王和犬夜叉有所介懷實屬正常。誰不希望妻子只屬於他一個,可有些人有些事已經存在,抹不去了。 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打一架就行了。 佑司本不想下場,十九歲對九歲,贏了也不光彩。他讓同行的族弟出列,與犬夜叉相較一番,結果被犬夜叉一句“你是不是不行啊”給激怒了,拿過弓箭和短刀就上。 他們一個擁有成年男子的身形,但經驗不足;一個擁有兩百年的戰鬥經驗,但身量不足,勉強算是“配置”持平。 可等真開打了,佑司突然發現——白犬不愧是狗,犬夜叉是真的狗! 不知九歲的半妖哪來的戰鬥經驗,知道與弓手戰鬥需要混淆視聽,只一瞬,那半妖的脅差揮出大片刀鋒,刀鋒旋轉著化作蝴蝶,迷濛他的視線。 然而,弓手最常訓練的不是眼睛,而是心眼。射箭是肌肉記憶和靈感直覺的混合,攻擊不是靠看,是靠“感知”,佑司乾脆張弓拉箭,凝出一根靈力箭矢,其上火焰躍動,“嗖”一下射向角落。 火焰吞噬刀鋒,勢如破竹,卻聽得“鏗鏘”一聲響,箭矢被脅差劈成兩半,犬夜叉猛地吸一口氣,足尖一點往前飛躍,斬擊隨之而來。 “鏗!”脅差與短刀相接,砸出火花一片。 佑司仗著身量高,一把掐住犬夜叉的後頸;犬夜叉仗著出手快,一腳蹬上了佑司的臉。雙方同時鬆手,同時退開,一個瘋狂搓後頸,一個反覆揉鼻子,再對視一眼,很好,打上頭了! 佑司張開手,靈力從凝實的箭矢化作柔軟的緞帶,裹挾著火焰朝犬夜叉攻去。犬夜叉雙手握住脅差,像是化作了一個旋轉的陀螺,在烈焰中飛舞。 斬擊劈開火焰,火焰再度凝起。他決意拉近戰鬥距離,卻被佑司擋在庭院邊角。犬夜叉明白這不行,再耗下去他的體力不夠,可想突圍只能硬殺。 不夠,還不夠,這樣的斬擊速度不夠! 快點,再快點,加大呼吸,加快速度,加大握力! 犬夜叉反覆斬擊,不知不覺間用上了黑死牟的刀術。他也整不明白是哪一步做對了,只覺得在某個瞬間,他“看見”火焰的速度變得很慢很慢,而他的脅差被鍛得很紅很紅。 肺部很難受,體溫非常高,手中的脅差沉重無比,可揮起來卻很輕鬆。 這一刻,他看穿了佑司的攻擊,只見他抓住罅隙一躍而起,騰空順暢,輕盈得不可思議,接著——脅差捲過火焰,刀勢帶動高溫,他竟是把佑司的靈力化為己用,將身邊的一切化作了一條火龍。 他不知道這招式從何而來,只知道身體自發自動地去做了。旋轉、旋轉,流轉不熄的火焰環繞著他突破重圍,火龍呼嘯著斬斷一切,在佑司吃驚的眼神中砍向他的脖頸。 脖頸…… 似乎是從黑死牟的刀術中衍生的招式,只是運作不同。但,感覺這一招更厲害些?是他的錯覺嗎? “颯”的輕響,犬夜叉止住了動作,刀鋒一撩削斷了佑司的發,堪堪停留在他的脖子左側。 火焰散去,煙塵不見。結果已見分曉,令所有人吃驚。 半妖……白犬一族的半妖女孩,她,她擊敗了土御門一族的成年陰陽師?不、不是吧,這是真實發生的事嗎? 眾人驚疑不定,可事實擺在眼前。佑司的臉色不太好,可他輸得起,技不如人而已,輸掉的後果他自會承擔,大不了被族老罵一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