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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城計、潛攻計、偽書計、誘敵計、緩師計……白崇禧把他那無形的智囊,翻了又翻,倒了又倒,都找不出一件可以立致呂煥炎於死地的妙計來。正在這時,副官來報:

“廖磊、夏成求見。”

白崇禧聞報,心裡一亮,就象詩人突然獲得了某種靈感似的,忙命副官:

“請!”

白崇禧來到門口,親自迎接廖、夏二人。廖磊穿套黃軍服,沒有肩章和皮帶,那從不離腰的左輪小手槍也不見了,他沒有戴帽子,理了一個士兵樣的光頭,腳上穿雙青布鞋。臉還是象關公一樣紅,眉還是象關公一樣黑,一身軍人的英武氣概尤存。他那模樣,極象一匹久經戰陣的駿馬,眼下缺的就是一副漂亮的鞍轡。夏威又是另一個模樣,他西裝革履,頭戴禮帽,一副香港士紳打扮。白崇禧緊緊地握著廖磊、夏威的手,非常激動地說道:

“我們終於在家鄉見面了!”

未曾開言,夏威卻先失聲痛哭起來。他和白崇禧已分別一年多了,他知道,李、黃、白對他在武漢的失敗是非常不滿的。一支所向無敵的第七軍,被夏威窩窩囊囊地斷送了,如今故人相見,故鄉山河殘破,桂系團體雖死而復生,但依然處於朝不保夕的險境。胡宗鐸、陶鈞也住在香港,卻不敢來廣西見李、白。不過,胡、陶二人,在湖北發了大財,腰纏萬貫,在香港雖感寂寞,倒也可以舒舒服服地度其一生。夏威在武漢沒有財權,金錢的斂聚遠不及胡、陶,他根本沒有在香港過寓公生活的資格。而蔣軍向武漢進逼,李明瑞、楊騰輝兩師倒戈時,他又恰因患扁桃腺炎住院治療,不能直接掌握部隊,因此,桂系在武漢的失敗,在直接責任上,他沒有胡、陶大。但是,他住院治療期間,卻又偏偏將第七軍的指揮權交給李明瑞代理,李明瑞趁機下令倒戈,扣押了一部分桂軍高、中級將領,遂使第四集團軍不戰而逃,夏威之過失,也是難以寬恕的。他在香港住了一段時間,見李、黃、白重新登臺,本想回來為團體效力,以便將功抵罪,求得李、黃、白的諒解寬恕。他託人捎過信,但見李、黃、白無表示,又不敢輕易返桂。桂系的二類角色夏威、胡宗鐸、陶鈞、李品仙、葉琪、廖磊六員大將此時皆閒居香港,夏、胡、陶是武漢系統的,李、葉、廖則是平、津系統的,都是清一色的保定軍校出身,又都是在北方和華中遭致全軍覆滅的,六人聚在一起,皆有無限感慨。他們見李、黃、白復起後,在廣東戰敗,退回廣西處境又極為險惡,此時回桂,正可同生死共患難,因此便推夏威、廖磊二人回桂來見白崇禧。他們深知自一向重感情,況且,無論是平、津,還是武漢的失敗,李、白也有不可推卸的重大責任。

“健公,廖磊來您帳下當兵效力!”

正當夏威掩面痛哭的時候,廖磊把雙拳在胸前一抱,發出他那洪鐘一般的聲音。

“哈哈!”白崇禧親切一笑,“關雲長力堂堂漢壽亭侯,五虎大將之首,豈有為部卒之理?來人吶!”

副官聽得白崇禧的召喚,忙進來聽候吩咐。

“為廖軍長取戎裝來!”白崇禧命令道。

“是!”副官答道。

不多久,副官手捧一套精緻的軍服和一雙程亮的軍靴進來。白崇禧親自在軍服領口綴上一副中將金牌,然後又親自為廖磊穿上。廖磊紮上武裝帶,套上閃亮的軍靴,戴上大沿帽,白崇禧又將自己腰上佩帶的那支自朗寧手槍掛到廖磊的皮帶上。本來就儀表堂堂的廖磊,此時更顯威武超群之態。

“健公,廖磊乃敗軍之將,到您帳下當一名兵卒已感有愧,何敢再為將統兵!”廖磊見白崇禧如此看重他,心裡反而感到不安。

“沒有廖燕農,便沒有白崇禧!”白崇禧這句話,簡直落地有聲,他拍了拍廖磊的肩膀,懇切地說道:“目下,我們處境較為困難,部隊也不多,我請你暫時屈居副軍長之職,出任第七軍副軍長兼第五師師長,兼第一團團長。待局面改觀後,再為你調整職務。這事,我即電報德、季二公,他們是不會有異議的。”

“是!”

廖磊向白崇禧立正、敬禮,那副關公臉激動得更加發紅了。白崇禧對廖磊委以重任,一是因廖磊對他忠心耿耿,二是欲以廖磊取代他所憎恨的楊騰輝。因楊騰輝是老七軍的人,目下不得不用,但白對楊是極不信任的,他以廖磊為副軍長兼師長再兼一團長,使廖磊能從上到下徹底掌握這支部隊,以便時機成熟將楊騰輝一腳踢開。

“健公對李鶴齡和葉翠微將作何安置呢?”廖磊見白對他委以重任,除了感激之外,還是十分關心李品仙和葉琪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