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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83昨日重現〔下〕

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是怎麼樣的?是會為他的聲音屏息,為他的問候雀躍,還是對他在某一時刻的某個簡單的動作心悸不已?

這一切因人而異。對藤川涼而言,喚醒這份心情的密碼,是氣味。

藤川涼的初戀發生在國小三年級。開始和結束都不甚明瞭的單戀,物件是每週末與她結伴上書法學校的一個姓北原的男孩。如今十幾年過去,藤川涼早就忘了北原的名字和臉,卻唯獨對他身上時常散發出的某種混合著洗滌劑和水果軟糖的香味記憶深刻。

並不是因為記憶中的氣味多麼迷人芬芳,而是曾有那麼一段時間,無論藤川涼走到哪裡,她總能從空氣中嗅到這股味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清晨幽靜的通學路、傍晚擁擠的電車車廂、節假日永遠熱鬧的商店、潮水漲落的海岸、開闊的郊外平原、甚至藤川涼自己的房間裡。到處都是北原的味道,揮之不去,彷彿他存在於藤川涼生活的每個角落,儘管事實上他並不在任何地方。

那是一段令人懷念的青澀時光。他們性格相近,彼此有著說不完的話,相處的時間總嫌太少。那也是一段比與柳生的感情更早發生的、人生真正的初戀。但那時他們太年幼,還不到琢摩友情和感情界限的年紀。直到很久以後回憶起來,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怦然心動。

三年後他們考入國中,開始走上不同的路:藤川涼念立海大附屬,古老著名的私立學校,同時在課餘時間練習西洋劍;而北原去了臨市的公立男校,開始打工和夜不歸宿,時常為了改裝摩托車的費用發愁。

起初他們依然會在週末見面,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並裝作對對方的生活感興趣。但越來越乏味的交談使他們無法繼續演下去。

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漸行漸遠。國一結束前的某個平凡的早晨,當藤川涼走在學校沿海建造的通學路上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聯絡過北原,而她一點都不想念他。

從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聞到過北原身上的味道。

回憶的另一端儲存著柳生的味道。與北原的氣味不同,柳生的氣味更溫柔也更讓人安心。藤川涼難以準確描述那種氣味:圖書館裡泛黃的書頁,夏日清爽的番石榴汽水,四月雨後的水珠,嫩芽與泥土,壁爐裡的木屑,清晨的濃縮黑咖啡,將這些複雜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就成了她記憶中的柳生。

人們總說動物靠氣味尋找配偶,人又何嘗不是?

曾經的藤川涼並沒有意識到,其實早在她與柳生分手之前,這種氣味就已經消失了。它源自本能,通常隨著喜歡與愛的心情出現,最終隨著感情的終結消散。難以用科學解釋,卻又合乎情理。

而現在,當她跟隨急於離開的鳳一同下樓時,室外十月的風裡帶來了另一種熟悉又特別的味道:若隱若現的複雜香調,混合著植物,酒精和一點冬天的氣息,好聞卻不屬於市面可見的任何一種香水。在過去的將近一年時間裡,她曾經每天被這種氣息包圍。

那是跡部身上的味道。

人在思念一個人的時候他的存在感會變得無限大。她明白她在想念他,也一點都不想回避這份心情。

其實她也逃避不了。即使回到了另一段時間,她的身邊依然環繞著跡部的影子,周圍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氣味主人的存在:鳳帶來的報紙副版,跡部的名字赫然在目;早間新聞中有跡部家商會的出現,儘管只維持了短暫的瞬間;手機裡儲存著的,是不知是出於哪種心情瞞著森田偷偷拍下的銅像照片。

藤川涼仔細檢查了鳳的副駕駛座,確定自己昨晚並沒有吐在車上後才與鳳道別。臨別前他們互遞名片,約好在鳳結束工作回東京後再聚,以表她對他的謝意。

意料之中,她又一次在鳳的名片上看見了跡部家商會的會徽。

“藤川小姐在筑波健康工作?”鳳大致瀏覽了藤川涼名片上的資訊,略帶詫異地說,“真是湊巧,家父曾經替筑波健康代理過一起訴訟。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但我剛剛離職,所以正在假期中。很抱歉給了你一張無效的舊名片。”藤川涼笑著說,並沒有對無業的身份感到不適。同時她掃了一眼鳳名片上的頭銜,對他說:“話說回來,鳳先生年紀輕輕就已經在跡部商會擔任法律顧問,真是非常了不起。”

“並沒有,藤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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