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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82昨日重現〔上〕

雖然是生意場上幾十年的對手,但在跡部家這條紐帶的聯結下,藤川與森田家的關係其實並沒有外界猜測的那麼惡劣。

雙方家庭成員始終保持著平淡的私人關係,既不刻意親熱,也從不在明面上交惡。八年前的五月,當森田家的長子夫婦因一起交通事故雙雙遇難時,藤川家還曾特地派代表前去弔唁。

而森田昴關於藤川家的記憶,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那時森田昴九歲,已經森田家生活了三年,就像一株嫁接過去的植物,努力伸出根鬚想要適應這片冰冷陌生的土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但父母的死在一夜間讓他的生活跌到了比他經歷過的谷底更深的地方。在這個巨大的家族中,他年幼、孤獨而無助。當他隨祖父跪坐在舉行葬禮的正廳中央,面朝兩尊棺木和閉目誦經的和尚,背後是幾十個從未謀面的家人時,腦海中徘徊的不僅是與雙親生離死別的悲傷,更是一片說不清的迷茫和恐懼。

從今往後的日子,他不知道哪裡才是他的容身之所。

“真可怕啊。那女人簡直是個災星,不僅剋死了前夫,這才剛過門幾年,竟然連研哉也一起帶走了。這下家裡可不亂了套,別看老頭子撐到現在還不表態,他精明瞭大半輩子,怎麼可能輕易讓一個和森田家沒半點血緣關係的小鬼接手他的生意?我猜他早就給自己想好了退路。”

“能有什麼退路?無非是從嫡系中挑一個順眼的過繼。其實這也挺難的,適齡的男孩就那幾個,聰明聽話的更少。難道還能憑空冒出一個森田家的兒子?”

“這也不是不可能。你也知道,老頭子年輕時沒少在外面拈花惹草,難保不在外面留下野種,就怕綾子太太到時見了真人會發瘋。”

“或許對綾子太太來說會是個好機會。她終於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丟掉那女人帶來的孩子了。”

“那倒是真的。要我說,現在最高興的一定是藤川家了。他們今天甚至派了人來,現在正和跡部家的人在裡屋假惺惺地安慰老頭子呢。以往可從沒見他們對森田家的事那麼殷勤。”

“還用說嗎?他們一定覺得老天開了眼。十幾年前藤川家的大兒子丟下繼承權一走了之,二兒子偏偏又對經商一竅不通,再加上石棉和勞工兩場官司,當時多少人偷偷給他們下注,說藤川家很可能無人接手,他們的生意一定熬不過十年。現在呢?二十年都快過去了,藤川家非但沒有垮掉,二兒子的公子也順利長大,直接從藤川老頭那拿了繼承權,今天代表藤川家過來的就是他。往後要是森田家再一垮,整個關東的建工市場就全歸他們了。”

當葬禮結束,兩位森田家的女性嫬系躲在後院的長廊一角,用自以為安全的音量說著悄悄話時,正坐在拐角另一頭的地板上對著金魚池發呆的森田昴不禁抱緊膝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無風之夜,院子裡一片漆黑,不知名的小動物在樹叢中穿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安靜的水面映著月光和掛在樹上的白色紙燈籠,顯得鬼氣森森。

他想他永遠忘不了她們刻薄的語氣和這段對話的內容。但值得慶幸的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森田昴已經十七歲,依然是森田家的一員,既沒有被丟掉,也不再孤單。

或許是命運讓他在今天遇見了傳說中流落在外的藤川家成員,滿足了他長達八年的好奇心。日常所見的藤川先生和身邊這位同樣叫藤川的女性,他們的眉眼、舉止和談吐氣質,每一處細節都是那麼相似。血液裡的基因聯絡著他們,彷彿他們從未分離。

“我們是堂兄妹,”藤川涼的話肯定了森田的猜測,“但不怎麼熟悉。我想你大概知道,我和律幾乎沒怎麼見過面。”

“我知道。”森田說,“但藤川先生偶爾會向阿彰提起你們。我想,他一定很想見你們。”

“阿彰?”藤川涼明知故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我哥哥,全名是森田是彰久。其實論輩分看,我得叫他一聲叔叔。他和藤川先生是不錯的朋友,聽說他們以前當過很多年的同學。”

這個話題因為森田彰久的介入稍稍偏離了正軌,最後不得不結束於球員休息室門外。

進門前森田昴回頭與藤川涼對視了一眼。短暫的遲疑後,他還是把門擰開了。

其實森田昴還有許多話想問眼前的這位“藤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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