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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63荒涼星球〔e〕

“你的意思是,你和仁王君溜進了國中部的圖書館儲備室,偷來了給藤川同學的禮物?”

“別說得那麼難聽,香織,”我苦笑著說,“圖書館正在改建,手工登記即將全部改成計算機記錄,所以我們只能說是把已經廢棄的借書登記卡拿了出來。”

“真有心啊,”麻生放下杯子,衝我笑了笑,“但這仍舊是偷,不是嗎?”

這場所謂的偷竊發生在不久前的某個夜晚。仁王在下午藉故回到國中部的圖書館,單用螺絲刀擰鬆了底樓一條偏僻走廊窗戶上的鎖,其熟練程度讓我瞠目結舌。再加上三年國中生活讓我們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警衛巡邏的路線和校園攝像頭的擺放位置,因此在入夜之後,我們幾乎沒花費太大力氣,就憑著柳在國一初期擔任圖書委員時保留的鑰匙,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事先確認好的目的地,國中部的圖書館儲藏室。

“我敢打賭,一張信用卡就足夠把這些沒用的破門開啟了。”

仁王丟給我一個手電筒,把我推進儲藏室,然後當著我的面將門一關。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就聽見門鎖發出清脆的咔噠聲,“看吧,說到做到!”仁王夾著一張硬卡站在外面,笑得無比得意。

“跟我過來。少說話,多幹活。”我推了他一把。

“是是,柳生比呂士大爺,小的來給你賣命了!”他嘻皮笑臉地朝我行了個禮。

我沒有告訴仁王,他所做的一切,我真的非常感激。

搜尋過程要比想象的艱難許多。儘管在來之前我已經儘可能回憶並列出了需要尋找的圖書目錄,但在實際尋找的過程中,儲藏室糟糕的分類標籤卻讓仁王幾乎要踢櫃子,“我們應該在畢業前寫信給學校抗議的,該死!”他正在標籤為[外國文學]的書架上搜尋一本淺藍色封皮的葉賽寧詩集,卻莫名其妙地找到了一本《百鬼夜行抄》。

我幫他把書塞回[日本文學]書櫃,小聲咕噥著:“真不吉利”。

花費兩個小時終於找到了大部分寫有我和藤川兩個人名字的借書登記卡,這時候已經將近晚上九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和仁王靠著緊閉的儲藏室大門坐著,打算喘口氣,休息一會兒再走。仁王的手電筒沒有關,手腕粗的光線穿過儲藏室書櫃間的縫隙沒入黑暗,就像被一隻看不見的野獸吞沒。

“真想看看藤川收到這些東西時的表情,”仁王手腕一挑,手電的光線直指窗外,我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把手電筒奪過來關掉,惟恐被外面巡邏的警衛看到,“如果掉眼淚就更精彩了,哈哈。”

“別瞎說。”我半開玩笑地給了他一拳,儘管我也忐忑地猜測藤川究竟會不會被這份古怪的禮物打動。仁王被我揍得齜牙咧嘴,身子一歪也想湊過來打我。兩個人才剛鬧了一會兒,門外傳來的一陣腳步聲讓我們倆的心同時提到了嗓子眼,就像被當頭澆了一桶冷水那樣渾身僵硬。

——“誰在裡面?”警衛的聲音清楚地從門那邊的走廊傳來。

被發現—被當作小偷—被通知學校—被處分—甚至被退學。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以上流程。我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和仁王對視了一眼,很顯然,兩個人都相信對方跟自己想到的是同一件糟糕的事。因此當門衛的腳步陡然靠近,細細簌簌的摸鑰匙聲隔著門板闖進我們的耳朵時,我和仁王已經迅速跳了起來,繼而連滾帶爬地朝書櫃後的陰影裡躲。

門鎖咔嗒一聲開啟了,晃眼的手電筒光線透過層層書櫃映在牆上,我和仁王縮在儲藏室角落,大氣不敢出一聲。

皮鞋底敲擊地面的聲音不斷靠近,“誰在裡面,快出來,”門衛機械地反覆著最後的警告。

但在離我們還有六七排書櫃遠的位置,他卻忽然停住腳步,像是認定剛才聽見的動靜是自己的幻覺似的,轉身離開了儲藏室。偌大的空間再次陷入黑暗和寂靜。我和仁王又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直到確定真的沒再有動靜才壯膽離開。

跟來時一樣按既定路線跑出一段,挑了個僻靜的角落翻牆出去,這些年來靠網球訓練培養的運動細胞此刻成了最好的幫手。上衣內袋裡的那疊圖書登記卡沉甸甸地貼在胸前,像是在大聲固執地宣告它們的存在。

“真夠險的……”仁王在我之後翻過牆,穩穩地落回地面。他拍掉褲子上的灰,鬆了口氣,露出一幅心有餘悸的神情,“有沒有零錢?我去買飲料。”

我丟給他幾枚硬幣,遠遠看見他在自動販售機前猶豫,心想這還真是我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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