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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64荒涼星球〔f〕

覺得眼熟,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什麼時候來過。走出電梯後野村接到了來自家裡的電話,她在梯門邊的窗旁按下接聽鍵,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可以先過去。

忽然想起,在和藤川的父母聯絡,定下探視時間時,野村似乎並沒有提及我這個相對的陌生人會去。

走廊裡在這樣的午後少有人來,只有零星護士推著推車,或是夾著病歷匆匆走過。很快到了病房門前,姓名格里的藤川兩字告訴我沒有走錯。門沒有關牢,我的手按在門上,才透過兩指寬的門縫掃了一眼,卻忽然喪失了推開的力量。

我看見了那個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人:忍足。

比起驚訝,在這一刻,要說不嫉妒,那完全是在撒謊。

我看見藤川靠坐在病床上,比原先消瘦了一些,臉色也更蒼白,但總體來說氣色並不算太糟。陽光透過百葉窗間的縫隙落在房間裡,或明或暗,清晰利落地切開了病房內有限的空間。

藤川在腿上攤開一本雜誌,卻似乎沒有要看的意思。她只是專注地看著房間裡的另一個人,看他更換花瓶裡的白色馬蹄蓮,看他拉開百葉窗,將外面淡金色的陽光全部放進來,然後坐回到她的床前。她看起來很茫然,目光沒有焦距,而這更讓這種注視變得像一種生理上的本能。

那個人正是忍足。我沒有想到,也不敢去想,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如此親密的關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忍足背對著我,正在對藤川說著什麼。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過遠的距離和病房良好的隔音措施也將我這個門外的秘密聽眾無情排擠。我所能看見的只有藤川的臉,偶爾她也會回應忍足幾句,話不多,從嘴唇開合的頻率來看語速也不算快,但一點一點生動起來的神情和忍足聳動著的肩膀無一不洩露了他們間的融洽和默契。

我看呆了,連我的手已經鬆開了門把手都悄然不覺。

金屬把手咔噠一聲反彈回原位,儘管聲音在護士小姐經過時推車車輪轉動碾壓的聲音中毫不起眼,大病初癒,各方面感官尚還遲鈍的藤川渾然不覺,可我分明看見背對大門的忍足敏銳地向門口側了側臉,像是發現了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轉過頭來看。

我鬆了口氣,捏緊手指,心虛地往門另一側的陰影裡躲了躲,眼神卻沒有離開病房裡的兩個人。我自然明白這樣的偷窺行徑無禮且無恥,但當理智輸給了情感,身體也逐漸變得不受控制。

最後是野村的電話拯救了我——是的,我不願承認這是落荒而逃。如果不是她在結束通話電話後發現我的失蹤,果斷地撥通了我的號碼,我想我一定會剋制不住推門進去,尤其當我看見忍足像是對門外看不見的偷窺者挑釁似地站起來,朝藤川傾身過去,撫摩她頭髮的手逐漸滑到頸後的軟骨,最後被藤川別過臉,皺著眉頭推開。

或許他們還沒有到我想的那樣……我回想著那些關於忍足的流言,安慰自己,大步朝位於環形走廊另一頭的樓梯間走去,雖然內心並不能完全釋懷。

我是多麼希望,此刻站在病房裡的那個人不是忍足,而是我。可當我看見他的手碰觸到她的面板,卻清楚地感到勇氣和另一些東西正在從我身體裡抽離。

“你不打算進去了?”野村瞪大眼睛看著我,彷彿在看一個怪物。護士小姐腆怪的眼神讓她意識到自己剛才誇張的分貝,連忙歉意地笑笑,壓低了聲音說:“哦,我是說,柳生君,你都已經來了這兒……”

“我……”我躲閃著野村的目光。

因為事先沒有提過要來,所以不願貿然打擾?還是因為看見了那些意想不到的親暱情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藤川和忍足?我斟酌著,不知道該怎樣向野村解釋。僵持不下的時候,越過野村的肩膀,我遠遠看見忍足從環形走廊的側面走了過來,目不斜視地進了電梯,或許是藤川知道野村會來,所以事先打發他離開。

在電梯門合上前的最後一刻,進去後一直在翻看手機的忍足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朝我和野村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悄無聲息地往右邊挪了一步,好讓野村和走廊中的其餘病人將我掩護在後。

我不想面對忍足,理由不言而喻。

野村果然有些生氣,“無所謂了,那我自己去,膽小鬼柳生君就請自己回去吧。”

我爭不過她,只好放低姿態向她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

野村氣鼓鼓地打算了我:“什麼也別解釋,我決不會對小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