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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64荒涼星球〔f〕

下的兩個孩子尚沒有成年,這對初衷是為拯救長子而犯錯的父母,又怎麼會輕易選擇逃亡,企圖一走了事,用麻生的話來說,留給他們一個聲名狼藉的家?

我不偏執,但也不會任由疑惑爛在心底。而比起親手去揭麻生的傷疤,我選擇了從網路中尋找答案。

案件年代算不上久遠,可網路上的線索卻寥寥無幾。世界每分每刻都在變化,這個在醜聞和事故中四分五裂的家庭,早已被生活在快節奏中的人們遺忘。

短短几年工夫,人們或許還能依稀記得這對貪婪可恨,但因為媒體刻意隱瞞,多數普通民眾甚至連姓名都不得而知的夫婦,偶爾在茶餘飯後將他們當作毀在私慾與權力誘惑中的談資,卻不會費心關注他們真正的動機,以及他們的家人如今在哪裡,過著怎樣孤獨的生活。

我不知道這樣的遺忘,對十六歲的麻生香織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出現頻率最多的搜尋結果還是一則當時的報道,簡短的篇幅低調隱晦地交待了事故。又因為發稿匆忙,所以在報道的末尾,這對醜聞纏身的A姓夫婦才剛被送往最近的醫院救治,生死未卜。

說真的,對於當時還是個國中低年級生,頭腦被學習,運動及各種興趣填滿的我而言,這則多半藏在報紙角落的新聞恐怕根本就不曾被我留意。可當我在幾年之後的現在重新仔細看待它,其中透露的一些細節,卻讓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麻生沒有告訴我,事故發生地並不在東京,而是在神奈川境內。甚至,報道刊載的新聞圖片背景中的那座醒目的天橋,每天的上學路上我都能看見;

我也不知道麻生是否知道,他的父母嚥下最後一口氣的那間[離事故現場最近]的綜合病院,我的父親已經在那裡供職近二十年。

我的父親一直都知道。但直到最近,直到我和麻生不可避免地重逢,他才終於鬆口,告訴了我這個隱藏許久的秘密。

面對我遲來的疑問,父親彷彿早就做好了準備,三言兩語就打發了我,很顯然不願多提。線索到此中斷,這讓我感到憋屈,儘管在當初看來,事情的真相其實可有可無,絲毫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但被父親和曾經的摯友隱瞞欺騙的感覺終究不好過。

又過了一段日子麻生終於主動撥通了我的號碼,但似乎也只是出於敷衍和禮貌。

“抱歉,比呂士,最近一直很忙,所以現在才聯絡你。”她向我道歉,聲音中明顯流露出的疲憊讓我不得不把曾經萌生的,想再約麻生見一次面,暗自打算用迂迴戰術從她口中套出一些真相的想法吞回喉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訊號那頭似乎有人在叫她,麻生捂住電話說了些什麼,充滿歉意地向我道別,然後匆匆結束通話。

我懷著懷疑和不甘度過了平成十二年的新年。

生活再一次發生了反覆:依稀記得前一年,當我沉浸在對藤川的思念與思維碎片的侵擾,麻生悄悄從過去的黑暗裡向我走來,帶給我一個不可解的秘密;而當我逐漸將視線轉向這位忽然出現的童年摯友,不知不覺將藤川和那些時有時無的奇怪影像暫時遺忘在內心的角落,藤川國中時代的好友,也是我現在的同班同學,一個叫野村江夏的女孩,卻在新年第一天清晨的祈福會上帶來了藤川入院的訊息。

“……聽說小涼和家裡起了爭執……”

系滿籤條的木支架旁,野村,以及幾個同樣身穿漂亮振袖,曾經在國中時代與藤川熟識的女孩進行著憂心忡忡的談話。我正從木盒裡去籤,經過時感到野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大方地朝她點頭致意:作為丸井家的舊交,藤川的老友和我的現任同學,要讓處在這張關係網中央的野村知道我的小心思,並不見得是件難事。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倒更佩服這個女孩在某種程度上守口如瓶的本事。

“要一起去看看小涼嗎?”最後野村按耐不住,打發走了周圍的同伴,走到我身邊,壓低發音熟練地報出了醫院地址和病房號碼。我正在拆我手中的籤,醒目的黑體字[大凶]刺得我眼疼。

我把籤揉成一團丟掉,裝作從來沒有看見,“好的,”我回答野村,“我和你一起去。”

假如我當時能預見那早已經隱隱預見,卻始終逃避著不願承認的一幕,我想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野村的邀請。

病院建在東京近郊的山坡上,環境清幽,但好歹交通還算方便。我們在午後抵達,我站在鐵門外,打量著裡面的建築群,莫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