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器盒,長外套下露出傳統壽司店裡常見的七分袖工作服。
『河村壽司』。
藤川涼跟在他身後走進電梯,默讀著對方外套背後刺繡的店名,試圖回想在哪裡見過他。
另幾位上班族模樣的乘客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最後只剩下藤川涼和這位疑似河村壽司店店員的青年。
是幸村訂的壽司外送嗎?藤川涼看著電梯裡唯一亮著的樓層數字,忍不住這樣想。
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當幸村開啟門,看見並肩等候在外的藤川涼和河村隆後,頓時露出友善的笑容。
“晚上好,快請進!”他微笑著向他們示意。
後來藤川涼才知道,這個名叫河村隆的青年曾經在中學時代因為網球與幸村有過交集。如今已經繼承了家營壽司店的他,今晚是特意帶著親手製作的豪華壽司禮盒,在晚餐高峰忙裡抽空,從店裡趕來為幸村慶生的。
而所謂的眼熟,或許就是因為自己曾經觀摩過那些比賽的緣故吧。
雖然無法與藤川涼或是鳳的高階公寓相提並論,但幸村家裝飾得十分溫馨。幾乎所有傢俱都是清新自然的原木風格。藤川涼很快認出,其中的好幾件都來自某個近幾年裡非常受歡迎的北歐獨立品牌,看上去並不起眼,但實際價格不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之前一段時間沒能聯絡上藤川桑,現在看到你氣色很好,我就放心了。”
“謝謝你的關心……”藤川涼勉強笑了笑說。
雖然料到會被幸村問起近況,但藤川涼並不想多談這件事。為了轉移話題,她將裝禮物的紙袋遞給對方,又明知故問道:“今天過來的都是幸村君在東京的朋友嗎?”
“差不多吧。”幸村說,“有一些是學生時代的朋友,也有一些是工作後才認識的,不過和我一樣從立海大附屬畢業的,今天到場的只有你和仁王而已……啊,是r!還有l'atelierduvin的配件!”
能夠準確念出這些拗口外文詞的幸村毫無疑問是個行家。他欣喜的神情讓挑選禮物時猶豫不定的藤川涼鬆了口氣。
“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謝謝你。”幸村感激地說:“藤川桑真是太費心了!”
雖然心裡明白這只是幸村的客套話,但藤川涼還是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又寒暄了幾句後,她離開廚房,獨自去客廳拿飲料。
當晚參加派對的人比想象的更多。沙發、餐桌、甚至陽臺上,到處擠滿了手握香菸酒杯,互相談笑著的青年男女。藤川涼環顧四周,雖然沒有看見熟人鳳長太郎,但很快找到了那個從剛才聽見姓氏的瞬間起,就讓她格外在意的人。
“仁王君。”她穿過客廳,徑直走到他面前,主動打了招呼。
“……是涼啊。天,你怎麼會在這裡!”
正在專心為人調酒的仁王雅志抬頭看見了她,露出一臉複雜的神情。
“是幸村君邀請我來的。”
“這樣啊……我的話,只是這星期碰巧有這邊的工作而已。
仁王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抓了抓頭髮。這個少年時代的小動作,至今都沒有變過。
藤川涼在學生時代與幸村只是泛泛之交,但和仁王雅治卻因為柳生的關係十分親近,而對方也因此一直習慣於直呼藤川涼的名字。但這份友情最終卻在藤川涼和柳生感情破裂後,由於一些原因逐漸走向了盡頭。
這是自然的吧,藤川涼想。當時差一點發生了那樣的事,光是回想,就已經足夠尷尬了。
“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比呂士婚禮的時候吧。”
仁王為藤川涼調了一杯caipirinha,感慨地說:“真的好久不見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封閉的回憶閘門被開啟後,那些或好或壞的往事,都像潮水那樣湧了出來。
那場婚禮結束後,仁王開車帶藤川涼去東京喝酒散心。作為藤川涼和柳生的共同好友,以及兩人這段長達八年的感情見證者,仁王對柳生沒有徵兆的的見異思遷無法理解,也因此對藤川涼的境遇感到同情。
“簡直就好像我自己失戀了一樣啊。”仁王說。
那個夜晚,他們在新宿附近的酒吧街一間一間地續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酒精驅散了心中的陰霾,讓他們無所顧忌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