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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101愛與勇氣〔下〕

藤川涼不記得她是怎樣回到餐桌,又是怎樣強顏歡笑地吃完這頓飯的。

跡部像往常那樣送她回家。他們並肩坐在後排,分別轉頭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跡部的司機在之前幾次的接觸中已經與藤川涼熟悉了。他試著與兩人閒聊,但換來的只有雙方敷衍的回應和之後漫長難耐的沉默。

雖然無法理解眼前反常的狀況,善於讀懂氣氛的中年人只是嘆了口氣,開啟車載音響,用跡部鍾愛的古典樂填補了車廂內令人窒息的尷尬。

“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江口先生。我可以自己走進去。”

當司機把汽車停在藤川公館門前,打算下車去按門鈴時,藤川涼微笑著制止了他。

如果是在從前,出於個人禮節,藤川涼一定會邀請跡部和江口先生進屋喝一杯茶。但既然跡部已經在餐桌上含蓄表達了想要保持適當距離的意願,藤川涼自然也不會再一廂情願地繼續這種虛假的親密關係。

“晚安,那麼週五見了。”跡部也走下車,與藤川涼握手道別。

三月初剛剛開始轉暖的空氣裡,藤川涼的手指十分冰涼。當她觸到跡部手掌中的體溫時,感受到的並不是溫暖,而是一種近乎悲愴的淒涼感。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聯絡,在現實面前竟是這樣的脆弱不堪。

這幾個月裡發生的一切,如今看來就像另一場美妙虛幻的夢。現在一切漸漸塵埃落定,或許她也應該放下過去,迴歸普通人的生活了。

隔天傍晚,藤川涼收拾隨身行李,告別了父母和過去兩週裡悉心照料她的藤川家家僕們,正式搬離藤川公館,回到了位於港白金的公寓。

雖然只離開了幾周,但開啟門的時候,公寓裡的一切看起來卻已經有些陌生。積攢在廚房水槽裡的咖啡杯和碗碟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快的味道,洗衣機裡之前烘乾後沒來得及取出疊放的衣物也已經恢復了皺巴巴的形態。

藤川涼花了半個多小時重新打掃了公寓,這才終於有機會去看手機。

裡面一共有三封未讀郵件。一封來自跡部,另兩封分別來自鳳長太郎和幸村精市。

跡部的郵件很簡單,僅僅是本週五見面的資訊。他們將於週五傍晚七點整在黑峰律師位於丸之內的事務所碰頭,共同商討解除婚約的細節。他的措辭彬彬有禮,卻不透露太多情緒,公式化而充滿疏離感,彷彿只是在與不熟悉的生意夥伴交談。

『好的。』藤川涼回覆。

鳳和幸村的郵件則要親切得多。他們默契地詢問,藤川涼今晚是否還會出席在幸村家舉辦的生日派對。

藤川涼吃了一驚,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三月五號是幸村的二十六歲生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兩週前幸村就在社交網路上建立了活動頁面,但當時藤川涼仍處在遭遇襲擊後斷絕與外界聯絡的封閉狀態中,因此並沒有及時對幸村的邀請作出回應。

就連幸村在襲擊案後發來的慰問郵件,藤川涼都選擇了忽視。如今想起來,不禁有些內疚。

她回頭看了一眼時鐘:夜晚八點半。

按照活動頁面上的資訊,幸村的公寓離港區不遠,如果搭計程車過去,應該也不算太遲。

『我會來的。大約三十分鐘後到,很抱歉現在才回復。』

同時向兩人傳送完這條資訊後,藤川涼急急忙忙地去換衣服。她一邊梳妝打扮,一邊思索能夠在短時間內為幸村準備怎樣的生日禮物。努力回憶了一遍學生時代與幸村的交集後,藤川涼忽然想起高中最後的暑假前,幸村在學校附近的海灘上做出的那番洋酒派宣言。

海浪,篝火,酒精,以及無憂的談笑。那個夜晚的一切歷歷在目,腦海中如同舊膠片般略微褪色的畫面讓藤川涼不由自主地對著鏡子露出微笑。

真好啊,已經過去的青春。

搭車前往幸村家的路上,藤川涼在一間平時偶爾路過的酒具店稍作停留,買了一套法國產的自動開瓶器,又從隔壁的洋酒鋪挑了一瓶r。這種原產於阿爾薩斯的白葡萄酒擁有甘甜的氣味和清爽不膩人的口感,是記憶中幸村喜歡的型別。

提著包裝精美的禮物,藤川涼姍姍來遲地趕到了幸村的公寓。在大廳裡等待電梯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身邊一位和她年紀相仿的青年有些眼熟。

那個人很高大,有著下垂的眉毛和長過耳垂的鬢角,看上去十分面善。

他提著一個巨大的三層圓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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