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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37北國之夜

——“涼,聽到沒有?她剛才說了太太啊。”

——“嗯……還有先生……好糟糕……”

湯那邊一如既往冒著熱氣,隱約還能聞到淡淡的硫磺味,泡了好久才感到寒意稍稍消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換上旅館提供的素色浴衣,掀開厚重的簾子走出去,裡邊蒸騰著的乳白色霧氣也被一併留在了背後。藤川涼愜意地吸了口氣,邊走邊將綁起的頭髮散開,抬眼就看見剛才去了男湯那邊的忍足已經早早等在門外,此時正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手裡的手機螢幕,偶爾按鍵。發現藤川涼出來後他又立刻換上了一貫的戲謔笑容向她迎過去,並在對方還沒來得及躲避的時候單手圈住了藤川涼的肩,俯身湊到她耳邊故意藉著曖昧的姿勢低聲說:“忍足太太,時候不早了,我們回房休息吧。”

溫熱的鼻息讓藤川涼一怔,隨即臉色通紅地反手給了他一記肘擊,“……忍足!你給我適可而止一些!”

忍足吃痛地叫了一聲卻沒有鬆手,同時壓低聲音委屈地說小涼你怎麼那麼不配合,這讓你先生我很難辦啊……

理直氣壯的樣子,彷彿絲毫不認為自己那令對方心跳加速的稱呼和舉動有什麼不妥,甚至更加用力地箍住藤川涼的肩,對她的掙扎毫不理會。窘迫中藤川涼甚至想要用厚重的木屐底去踩忍足的腳,但也被對方輕而易舉躲了過去。打打打,吵吵吵,他們就這樣維持著推推搡搡的狀態沿著無人的走廊走得歪歪扭扭,直到有剛剛才在櫃檯旁見過的旅館員工從背後匆匆趕上來,在經過他們身旁時回頭對兩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藤川涼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處境,瞬間便沒了反抗的底氣,只好努力牽扯麵部肌肉向員工回覆以微笑,同時懷著滿腹悲哀順從地向忍足身上靠。儘管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在能力範圍內還是收斂一些好。

忍足的表情看起來哭笑不得:“小涼你那麼勉強,看得我好傷心……”

忍足先生與忍足太太,從進旅館登記住宿的那一刻算起,這樣的虛假關係已經持續了近兩個小時。

就在兩小時前,直到經過數次轉車,最後終於站在旅館櫃檯前時他們才意識到出發前兩人竟都完全沒有留意住宿的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各一間房間耗錢且沒有照應,同一間則因為男女有別顯得不妥——況且不少家庭旅館也都有「如非夫妻不可合墜的規定。正感到左右為難時又看見旅店老闆娘悠悠翻看了當天的住宿記錄,“真是抱歉,單人房暫時已經沒有了,雙人間倒還有一些,不過如果你們兩位不是夫妻的話恐怕……”她用試探的目光打量了忍足與藤川涼一番,儘管內心明白這對結伴而來,看上去應該是高中生模樣的的漂亮年青人是夫妻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也沒有立刻點穿。她能夠理解他們處境的尷尬:眼下八點已過,在雪國這時的天已經黑透。再加上正是隆冬,外面冰天雪地而室內暖氣充足。如果堅持為了兩人分房而居讓他們另尋別家註定又是一番波折,與其如此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規矩依人而定,自然也能在適當的範圍內放寬。至於如何選擇全靠他們自己。

意味深長且留有餘地的句子立刻被兩人讀懂。忍足回頭去看背後的藤川涼,用目光徵詢對方的意見。

瞬間的遲疑後藤川涼便點了頭,同時直視忍足的雙眼表示已經作了決定。為天氣等因素所迫是一方面,而從另一個角度看其實也沒有太多值得擔心的地方。畢竟自己在心理上早已經是成年人,此刻同來旅館的更是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忍足,雙方都明白許多事的規則與底線,因此即使兩人獨處一室也不必有太多顧慮。

忍足心領神會,“當然是夫妻了,”他面對老闆娘笑得從容,“還是新婚的。”

吉澤在心裡啞然,這個青年……不,應該說是少年就連謊話都能說得如此坦坦蕩蕩,目光清明得幾乎要讓旁人懷疑自己的判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與此同時正在一旁整理報紙架的僱工高尾顯然也注意到了吉澤話語裡留出的餘地和忍足明目張膽的謊言,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剛想說什麼就被吉澤的一個眼神制止。她清楚且肯定自己刻意縱容謊言並非不經大腦的貿然舉動,畢竟她吉澤澄江在先生過世後已經獨自經營旅館多年,每天都要面對來來往往的遊客,閱人無數鍛造出的精準目光使她通常僅憑一面之緣就能基本讀出一個人的大概:比如這個說話帶著關西腔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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