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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25最初的人

學園祭後生活又恢復了平靜,轉眼秋季學期的第一次段考將至。

由十月十八號開考,時間跨度為三天的高強度考試。囊括了英語,國語,數學,地歷,公民和理科等高校傳統必修課,最終成績和年級排名則會在那週週五——十月二十日,也就是冰帝學園每年一度的畢業生見面會當天,透過在中庭佈告欄張榜的方式公佈。

那個夜晚的驚喜已經像潮水那樣褪了下去,如今整座校園逐漸被考試的氛圍籠罩,一切社團的訓練與活動也隨之暫停。於是在那之後的一段日子裡,除了時常能看見來年春天面臨畢業的高年級生們手抱資料匆匆走過,就連一年級的學生們都是一臉不敢怠慢的模樣。他們踏踏實實制定起周密的複習計劃,那樣的專注和認真,誰也不甘輕易落於人後。

畢竟在具有百年曆史的冰帝學園,永遠不會缺少爭強好勝的人。

藤川涼對此倒不是特別在意,生活作息一切如常,顯然並不打算為一場考試勞累自己。

就連隔壁那總是忙於工作應酬的鄰居宍戶先生,幾次三番在晚歸時注意到藤川涼家早已暗下去的窗戶後,也不禁在兩人下一次碰面時感嘆:“藤川小姐真是信心十足,”他笑道,“不像我家的笨蛋小亮,聽說最近每晚都要學習到零點之後呢。”

藤川涼笑而不答,畢竟雖然如今離她當初高校畢業的時候已經有將近七年的時間距離,但只要在考前的這段日子裡大致回顧一下學習內容,應付高中一年級的考試基本還是綽綽有餘。

況且,現在的她其實根本沒有爭取前列的必要,不是麼?

她不是跡部,沒有立於千人之上,不必為尊嚴來嚴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她也不再是這年春天剛來到東京時的藤川涼:那時的她回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離開故土企圖以所謂的逃離來催眠自己,實際精神依舊處在相對脆弱的狀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無助,迷茫,甚至焦慮,因此才會格外渴望權力和力量:加入學生會或在考試中以外來者的身份佔據榜單上緊鄰王者的席位,其實只為用學生世界裡所謂的強大來麻痺自己,來填補心魔造成的,內心中真實的懦弱。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是那麼荒誕與可笑。

她曾經怨過曾經恨過,想要用力所能及的報復讓麻生加倍奉還自己受到的傷害,卻不料這些曾經尖銳的刺在時間的打磨下竟變得遲鈍平滑,最終淹沒在生活中幾乎消失不見。有許多次午夜夢迴她想起十年後的那場婚禮,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早就沒了想哭的衝動,曾以為刻骨銘心的感情也逐漸淡得再也尋不得,她甚至已經記不起那段曾經的青春,以及他當時年輕的臉。

進退不得,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藤川涼自嘲。

忍足侑士也止不住嘆氣,“真是個悲劇。”他說,“考試什麼的,最討厭了。”

他在十月十三日放學後拉開B組教室的門,因為兩個班級放學時間不一的關係,這時候的教室裡只剩下藤川涼一人,偌大的空間顯得空空蕩蕩。忍足抱怨的同時藤川涼正坐在臨窗自己座位的桌面上,垂著雙腳面向被拉開到最大的窗,書包等物品都被堆在背後的桌上。乾淨的涼風透過她周圍的縫隙倒灌進來,掀起了教室乳白色的窗簾,也將她散開的頭髮吹亂。

聽到聲音後藤川涼轉身看向對方。夕光從她身後投進室內,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不遠處的忍足將制服外套和書包帶一起搭在肩上,襯衫袖子卷至手肘,露出的小臂形狀或許因為打網球的關係互相略有差異,而雙手,尤其是手指關節的骨骼則因為擺弄樂器比一般人漂亮不少。再往上看,他的襯衫領口故意鬆開了最上方的兩粒釦子,就連領帶也系得鬆鬆垮垮,整個人顯得異常隨便。但儘管他看起來似乎對什麼都滿不在乎,隱藏在鏡片後的雙眼卻出賣了他。尤其當他注視一個人的時候,瞳孔深處那種墨藍色的光澤就會像夢魘那樣纏繞對方,那樣的眼神彷彿能夠看透一切。

他是藤川涼在東京這片陌生的土地上遇到的,第一個與她對話的同齡人,至少單從身體年齡來看。那個早春的夜晚她停在了正在呼喚別人的他面前,涼和亮,同音不同字,這一切巧得就像是上天精心策劃的劇目。後來他們又在新生入學式上相遇,在成為同級並同樣加入電影協會後逐漸相熟,經歷了大大小小的事,也包括他曾數次旁敲側擊藤川涼的秘密。

記得當忍足第一次用類似脅迫的語氣說出那些話時藤川涼幾乎認為他已經看穿了所有,比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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