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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ter12淺川流燈

八月中旬的時候,藤川涼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其實暑假早在七月末的考試後就已開始,但由於學生會長跡部出征全國大賽的緣故,學生會本學期的總結事務都落在了其餘幹事身上。處理完一切時全國大賽已經落幕,冰帝再次負於立海位居第二,而進入高校後的第一個假期也只剩下最後兩個星期。

比賽結束後冰帝校方意外接到《網球月刊》的邀請,對方詢問是否能借用冰帝的場地,來為本次全國大賽前三甲的學校做一回專題,以紀念這群國中就已經嶄露頭角的少年們高中首次全國制霸。監督榊太郎表示接受,經過商談,包括採訪拍攝等專案的日程也很快定了下來。

留守學校的學生會成員負責後勤事務,藤川涼的回家計劃也因此再度拖延。

神奈川縣立海大附屬,東京都冰帝,大阪府四天寶寺。採訪當天三所學校的網球部正選集中在冰帝球場,依照學校自然分組,首先以自由練習的動態模式配合拍攝,藤川涼暫時忙完了手頭分配到的任務,與其他幹事一同在休息區觀看。天空湛藍遼遠,夏日裡明晃晃的寂寞悄無聲息地統轄了這座城市。她看見他們揮拍,奔跑,腳下被日光拖下長長的倒影。

他們手中所掌握的,是青春無限的可能。

視線落在正與跡部交談著的忍足身上,之前的回憶也漸漸清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藤川涼想起那晚夜空中無聲緩行的的雲朵,想起夜幕中海對岸喧囂無眠的都市。無星之夜,只有清冷的月光將草叢中初開的繡球梔子鍍上銀白。時光呼嘯著倉促流過,咫尺之外的關西少年透著蠱惑的嗓音在空氣裡震出溫柔的波長。然後他伸手輕點她的額頭,指尖延展出的射線穿過她的頭顱。

他說:“想哭的話,就哭吧。”

良久之後藤川涼仰起頭來。臉上乾乾淨淨,沒有絲毫淚痕。

“有什麼好哭的。”

“哈,我就知道。”

他們沿著長廊往回走,海風由側面灌進衣領,在這樣的夏夜裡透著微涼。儘管藤川涼並不覺得餓,但還是由忍足帶著途中在路邊尚未打烊的店家隨便吃了些東西。然後他們穿過臺場午夜的街道,路過無數早已暗淡下去的櫥窗。直到抵達漆黑一片的電車站才發現時間已晚。

末班車早已駛離,空蕩蕩的電車軌道在夜色下顯得詭異。察看附近巴士站的時間表也是同樣結果。而最令藤川涼鬱結的是,縱使他們耐心等了許久,卻依舊連計程車都沒有看到一輛。

她不禁有些無措,忍足則想了想嘆氣道:“要不要聯絡家裡?”

“我家人都在鎌倉。”藤川涼正色,“你呢?”

“更遠,大阪。”忍足輕笑,“但是藤川家……”

“和我沒有關係,你不是應該知道麼?”

“嘖,真絕情。”

藤川涼不再搭理他,而是繼續踏著月光前行。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能到哪裡去。

最後在忍足的提議下他們去了夜間影院。狹小的放映廳內列著軟席,前方熒幕中滾動播放年代久遠的文藝片,以歐風為主:偏暖的主色調,正統的英式口語或圓潤的法語發音。昏暗的光線中有灰塵漂浮,偶爾也能看見角落的座椅上蜷坐著喝得爛醉不省人事的成人或是滿臉茫然目光空洞的小少年,多半是疲於應酬的職員或是與家人發生矛盾後逃家的孩子。

漫長又短暫的六個小時。

藤川涼醒來已是清晨,她看著忍足一臉無奈揉著肩膀的模樣,這才意識到自己枕著對方睡了整夜。他們坐早班車回家,車廂內空空蕩蕩。最後他們在天色微明的街頭道別。直到幾天後的採訪當日早晨遇見,兩人也只是簡單打過招呼,並沒有再提那晚的事,默契一般。

至於柳生,從臺場回家的早晨藤川涼便接到了他的電話。之前手機電池早已耗盡,藤川涼無法得知這整晚柳生曾多少次撥下這個號碼。接通後他們在電話兩端沉默了許久,最終柳生選擇投出直球。他問藤川涼是否看過紙袋,藤川涼說是。他又問藤川涼是否明白他的意思,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最後他追問回覆,藤川涼說,對不起。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片刻的沉默,她聽見電話那頭的柳生笑了笑,有些尷尬,但依舊不失紳士的氣度。

——“沒有關係,我會等藤川桑好好考慮。”最後他這麼說。

藤川涼將思緒從回憶裡抽回,悵然地仰起頭望天,對柳生的執著不解<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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