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說:“剛才,謝謝你。”跡部的嘴角似乎揚起了微弱的弧度,卻終究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越過藤川涼和忍足,走到前面。
“大驚小怪。本大爺還不至於到見死不救的地步。”微微上揚的語調。
“……”藤川涼簡直哭笑不得。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是一副嘴上不饒人的模樣。
但無論如何,這個看上去彆扭又早熟的少年,其實也是個溫柔的人吧。
短暫的插曲,氣氛卻因此緩和了不少。
三人沒有再追上前面的五人,而是保持了一段距離。起初還有些沉默,之後話也多了起來。
跡部說選擇野道而不是普通交通工具只是因為興趣,“誰規定了本大爺不能走這條路?”
忍足則提到了自己那個遠在大阪的,從小就無論什麼事都要與自己爭個高下的堂弟:“謙也他小時候也是在這樣的山裡迷了路,我找到他的時候,那傢伙硬說自己看到了熊,正邊哭邊死命扒在樹上不肯下來,真是太丟臉了。”
藤川涼笑出聲,跡部也勉強扯了扯嘴角,“真是不華麗的兄弟。”
不知不覺終於到了山頂。
意料之內,山頂只是最普通的瞭望平臺,由黑色的護欄圍著,站在欄邊能看見多摩與八王子兩市的全景。而在比較好的天氣,甚至還能看見遠在靜岡的富士山。由於選擇了交通工具或是容易登上的普通山路,此刻護欄邊已經聚著不少學生。他們三兩閒聊,等待乘坐纜車下山。
今井與向日等人已經聊得熟絡,忍足則似乎接到了一通電話,正背過身說著什麼。跡部則站在他身旁的樹蔭下,倚著欄杆,視線落在很遠的地方。藤川涼同樣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眯起眼看向山下的風景。初夏的清風迎面吹來,帶著好聞的植物氣息。
溫柔的,乾淨的味道,好像能把內心的所有迷茫也一起吹散。
三個月,她來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三個月。
刻意選擇了不同的路,卻還是與麻生香織不期而遇;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報復,卻發現這似乎並不完全是自己想要的;麻生,山本,忍足,宍戶,跡部,這些形形□的人,他們的背後又藏著怎樣的秘密?她又想起自己決定報考父親的母校冰帝時,父親先是欲言又止,最後卻還是笑著答應的神情。忽然便隱隱覺得,自己現在所選的這條路,或許又是一種『既定』。
無法違逆的命運,想要改變,卻無從下手。
彼境難復,未來又不可測——以現在的情況看,甚至較原先更加複雜。
但無論如何,既然已經作出了選擇,就必須勇敢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