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是個正人君子,可是這會兒想起來,心裡忽然又悔了。
寧採臣沒精打采地離開了亭子,回到大殿。
大殿裡,法海正在打坐。
寧採臣想跟法海說些什麼,每次話到嘴邊,就又憋了回去。
來來回回,憋得坐立難安,嘆息連連。
法海手中的佛珠仍舊不緊不慢地轉動著,“施主,因何事煩惱?”
寧採臣一愣,忙道:“沒事沒事,聖僧不必理我。”
法海的黑眸看向書生,他眉目不驚,語氣平靜:“我可以不必理你,但你能別在我身旁長吁短嘆嗎?”
寧採臣臉上的神情頓時裂了。
他抬手捂臉,苦惱說道:“可我忍不住。”
法海:“……”
說實話,讀書人他見多了。
像寧採臣這樣骨骼清奇的、,卻是頭一回兒,怎麼就這麼二百五呢?
法海捏了捏手中的佛珠,空著的那隻手指了指前方的蒲團,“施主,有話不妨坐下細說。”
寧採臣想了想,終於坐下。
“聖僧,小生有事想不明白。”書生微蹙著眉頭,身體稍稍前傾,急於將心中的煩惱傾訴,“萬物有靈,人妖皆生於天地之間,到底有何不同?”
“人妖生於天地之間,只是道不同。人妖殊途,歸處也不一樣。”
“青姑娘說,海棠妖已經活了幾千年,說不清她與山下的村民,誰更早生活在此處。與其說是她和聶姑娘他們擾了山下村民的生活,為何不能說是山下村民擾了她們修煉?”
法海聞言,墨眉微挑,也不說話,只是神色肅然地看向寧採臣。
寧採臣被他看得發憷:“聖、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