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可以接受寶兒的任何懲罰,剝皮抽筋都可以,唯獨這個不行。
即使他也覺得寶兒無論怎樣懲罰他都不過分,他還是沒辦法接受這種懲罰。
他最怕接受懲罰時,寶兒帶他出去。
他可以接受寶兒的任何懲罰,但絕對不能接受別人的侮辱。
千夜,有千夜的骨氣和尊嚴。
千夜,可以為寶兒跪著死,但不可以為了寶兒讓別人褻|玩。
不管他心裡有多麼彷徨和無措,他還是被寶兒帶出了庾家,與他和寶兒同行的,還有兩名寶兒的貼身保鏢,千林和千羽。
儘管他極力將脊背挺直,但他汗溼的頭髮和蒼白的臉色還是出賣了他,千林和千羽都用心痛又憂慮的目光看他,他只能回他們一個淡定無謂的微笑。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弟,可是面對千夜曾經的過錯,誰都無能為力。
寶兒今晚心情看似不錯,在酒吧喝了幾杯,還嚷嚷著要和千林千羽划拳拼酒。
她正喝著,一個黑衣男子湊了過來,他身後的手下介紹他是什麼什麼盟的少爺,酒吧太吵,寶兒沒聽清,嫌他聒噪,將頭扭到另一邊。
沒想到,那個男的湊過來,伸手就要摟她的肩,寶兒惱了,抬手潑了他一臉酒。
一場混戰,由此開始。
誰都沒想到,這家酒吧是這個什麼盟的大本營,樓上樓下都是他們的人,那個少爺一聲吆喝將他們圍住。
黑壓壓一片都是他們的人,有人拿著砍刀,有人拿著木棍,那個少爺一聲令下,要將寶兒留下給他暖|床。
千夜、千林、千羽護著寶兒從酒吧內殺到酒吧外,那個少爺對寶兒志在必得,集合了附近所有黑幫力量幾百號人,將整條街堵得水洩不通。
千夜在前面開道,千林千羽一左一右護著寶兒,龜速的朝他們停車的地方殺去。
他們都是以一當百的高手,但是吃虧在沒有武器,又要顧及著寶兒,再加之千夜身上有傷,慢慢的,除了寶兒,三個人身上就全都見了血。
好容易護著寶兒殺到停車的地方,千羽開車,千林先把寶兒推到後座上,他護著寶兒坐好,回頭招呼殿後的千夜,“大哥,上車!上車!”
此刻的千夜,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他回頭看了一眼寶兒。
似乎要將她的容貌永遠鐫刻般深深深深看了一眼,嘩的一聲將車門關上,衝千羽大喊了一聲:“走!”
他們幾個,情同兄弟,心意相通。
他想什麼,千羽千林心知肚明。
心似撕裂般的疼,眼裡湧起了淚,卻明白這是千夜最好的結局。
與其被寶兒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倒不如撈個護主致死的名聲,也能贖他失手傷了寶兒的罪過。
的確,這是他最好最好的結局!
可是,還是會痛。
汽車瘋了一般衝撞著潮水般的人群,在刀山火海里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男人,哭的滿臉是淚。
寶兒扒著後車窗回頭望。
汽車漸行漸遠,染成了血人一般的千夜,依然在與那群人奮戰。
這,才是千夜。
不到最後一秒,絕不認輸的千夜。
寧可流盡最後一滴血,也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千夜。
溫熱的液體模糊了寶兒的視線,往事如海潮般湧上她的心頭,遙遠的記憶將眼前覆蓋。
她記得,那時她還小,來了大姨媽,嚇的哭,以後每次大姨媽來都會痛,她害羞,和誰都不肯說,那幾天總會痛的要死要活,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裡。
很多人都關心的問長問暖,但她害羞,死也不肯說是大姨媽來了肚子痛。
只有千夜,哄她說,他學了一套推拿本事,可以強身健體,哄著她,每天幫她推拿。
奇蹟般的,她來大姨媽時,疼痛的症狀一次比一次輕。
當時她沒有在意,以為每個女孩兒都這樣,剛來時會痛,多來幾次就不痛了。
直到很久之後,她無意中在千夜的房間發現一本推拿書,而用推拿治療痛經的那一頁折了角,還仔細的寫了許多小字的筆記,她才知道,千夜所謂的強身健體的推拿,實際上是治療痛經的。
家裡那麼多愛她的人,只有他發現了她這個小秘密,而且很小心的不戳穿她,而是費盡心機的找了不用吃藥也不用打針的法子醫好了她。
她聽爸媽說過,這世上有兩種男人,一種男人是說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