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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女孩兒哥哥的所有好友都在場,都是名燁城的豪門貴少,都有自己不可小覷的力量,都隨身帶了身手極佳的保鏢。
寶兒的到場,被女孩兒哥哥及女孩兒哥哥的一眾好友所反感。
在他們眼中,那女孩兒是癌症晚期,是世上最可憐的人,庾清嶼只是與她舉行一場假婚禮,完成女孩兒離世前最後一個心願而已,寶兒居然橫加阻攔,簡直沒有一點同情心。
寶兒要阻止那場荒唐的婚禮,女孩兒哥哥以及女孩兒哥哥的一眾好友不肯讓她進去。
雙方在教堂門口發生了爭執,寶兒衝上了臺階,他原本是護著寶兒的,不知道是誰在他身後用力撞擊了他,他護著寶兒的手居然推在了寶兒的肩上……
他眼睜睜看著寶兒從他面前摔下臺階、看著她痛苦的蜷縮身子、看著她妖豔的血色在她的身下緩緩瀰漫開……
如果不是身後兄弟攔著,他已經將他的雙手雙臂砍成前段萬段……
他欠寶兒的,幾生幾世做牛做馬也還不清。
他已經忘記了他原本姓什麼,他只知道他叫庾千夜,生是庾家的人,死是庾家的鬼,即使死了,死後鬼魂不散,依然會守護庾家!
庾五的車停在庾家別墅後院,庾五扯著他的頭髮將他扔在地上,狠狠踹了一腳,吩咐手下,“去!將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扔到青狼的籠子裡,給青狼做點心!”
青狼是寶兒的寵|物,一條神勇無比的藏獒犬。
他的手下為難的看了千夜一眼。
在他們眼中,千夜也是庾家的少爺,不是他們可以處置的。
庾五瞪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五,你又吵什麼?”煦殤邁步進來,看到地上的千夜頓時皺起眉頭,“你又發生麼瘋?”
庾五指著千夜怒罵:“我要把這個畜生餵給青狼做點心!”
“神經病!”殤白了庾五一眼,攙起千夜,將他帶回自己的房間。
千夜躺在床上,耳中聽著殤為他忙碌,清亮的眼睛望著雪白的屋頂,“殤,下次你不要救我,好不好?我寧可讓青狼將我吃了。”
“別傻了,”殤笑著坐在他身邊,給他清理傷口,“青狼見了你,那尾巴搖的像風火輪似的,恨不得變成哈巴狗讓你時時刻刻抱在懷裡,怎麼可能吃你?”
殤的語氣輕鬆又愉悅,千夜忍不住翹了翹唇角,那雙漂亮到極致的眼睛裡,剛浮現一絲光彩,又很快的沉寂下去,語音落寞,“殤,你說……寶兒她……會原諒我嗎?”
殤沉默了一會兒,“會的!”
雖然千夜造成的是不可彌補的過錯,但畢竟是無心知錯,寶兒那麼善良,早晚會原諒他。
殤低頭處理他身上的傷,清瘦的身子上,深深淺淺的傷痕疊加,殤緊緊鎖眉,“其實有時我也想,你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輕鬆。”
死了,也勝過這一次又一次彷彿沒有盡頭的折磨。
千夜翹了翹唇角,“她不原諒我,我連死都不敢。”
怕她怨,怕她恨,怕她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洩。
殤給他處理好傷口,忽然定定看著他,“千夜……你……喜歡寶兒對不對?”
提起生死都無動於衷的千夜,聽到殤的這句話,身子猛震了下,“殤,你別亂說!”
殤無所謂的聳肩,“我說喜歡已經是客氣了,其實我想說的是,你愛寶兒,愛的銘心刻骨,可以為她付出一切,對不對?”
“殤!”千夜喝止他,“這種話不能亂說!”
“我沒亂說,別人看不懂,我還看不懂嗎?”殤緊緊盯著他,“我是你唯一的知己,你掩飾的再好,也逃不過我的眼睛……你愛寶兒,太愛了,所以你已經迷失了你自己,所以她不管怎麼懲罰你,你都能不怒不恨,你的整顆心裡,整個生命裡,只有庾寶兒一個人,你已經愛的無可救藥無可自拔了,我說的不對嗎?”
千夜自認為將他對寶兒的感情隱匿的很好,沒想到殤居然可以看透,他一顆心砰砰亂跳,別過頭去,“不!你說的不對!我對寶兒是感恩,是忠心,是寶兒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千夜這條命是寶兒的,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怎樣對我,我都能不怒不恨,和愛和喜歡,沒有一點關係!”
見他堅決不肯承認,殤搖搖頭。
算了,是他太想太多。
就算千夜承認他愛寶兒又能怎樣呢?
難道讓千夜去追求寶兒嗎?
寶兒又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