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想打退敵人,還得先知道敵人的名字才行。
“在下衣冠勤,昨兒才剛抵達金陵。”他立刻面無表情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衣冠勤這話才落下,但見崔紅豆扭曲著整張臉,對著他大吼。
“我爹誰的人情不好欠,竟欠了你這個衣冠禽獸?!”可惡,這人居然就是那個討人厭的奸民,這賬她賴定了。“我告訴你,我不會幫你!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會答應,聽清楚了嗎?!”
崔紅豆可以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這一番話,衣冠勤默默看著她,打量了半天,然後緩緩吐出一句——
“我會再來。”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挑動過。“父債子還,我絕不許你抵賴,你別想欠債不還。”還是一句老話,他一定要要到屬於他的東西,無論要耗多久。
“隨便你,我就是不還、不還、不還。”崔紅豆朝他做了個鬼臉,決心跟他耗到底。“我就不相信你能拿我怎麼樣,哼!”金陵可是她的地盤,她就不信他一個剛到沒幾日的外來客,鬥得過她這條地頭蛇。
“我會再來。”無視於她吐得長長的舌頭,衣冠勤仍是一再重複相同的話,而後告辭。
哼,怪人。
崔紅豆對著他的背影再做一次鬼臉。她怎麼這麼幸運碰上最近的熱門話題,難怪她一眼看見他就想逃,她體內那股正義感真是神奇。
輕快地吹了幾聲口哨,崔紅豆未再對自己胸口那份奇異的灼熱感多做聯想,只是轉身關上大門,上街溜達去。
第二章
崔紅豆相信,經過了昨天當面給他一記閉門羹之後,衣冠勤一定不敢再登門打擾她的清靜。
可惜,她錯了。隔天她家的門才一開啟,便瞧見他高挑的身影,好端端的杵在地家門口,對著她面無表情的說:“父債子還,你別想賴。”
她立即當著他的面甩上大門,背部抵在門板不斷地喘息,開始懷疑她家是不是有邪靈入侵。
再隔天,她對著緊閉的門扉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他一定不會在那兒,昨兒只是他的幻影,然後用力開啟大門。
“父債子還,你別想賴。”
啪!
崔紅豆倉惶的甩上門板,揉揉眼睛。他是人是鬼,又在外面站了多久?昨天他一大早站崗,今天她特意換到中午才開門,怎麼還是瞧見一樣的幻影?
她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倒黴,連忙開門再跟他賭一次運氣,怎知還是看見一樣的幻影,聽見相同的說詞。
“父債子還,你別想賴。”
啪、啪!
崔紅豆手忙腳亂的關了兩次門才把門關好,並且心驚膽跳的決定,明兒一定要拖到傍晚才開門。
第三天傍晚,秋風犀利。
頂著寒冷的秋風,崔紅豆就不相信有人可以從早站到晚。她信心滿滿的開啟門,不料她最害怕的身影依然準時出現,重複著那句會讓她做噩夢的話。
“父債子還,你別想賴。”
這回,她差點撞壞了門板,喘得像跑遍了金陵城一圈。
好、好可怕的人!這人難道不用吃飯睡覺,光等在她家門口就能過日子?
當天晚上,崔紅豆做了一整晚噩夢,夢中的臺詞都是同一句話,那便是——
父債子還,你別想賴賴賴賴……
“哇啊!”崔紅豆心有餘悸地從夢中驚醒,耳邊充滿著這句話的迴音。
該死!再這樣繼續下去,她遲早會精神崩潰,可她又不想就這麼投降,得想辦法開溜才行。
與衣冠勤會面後的第五天,崔紅豆終於想出開溜的方法,既然前門行不通,何不乾脆走後門,她就不相信他懂得分身術,能從後門逮到她。
賊兮兮地笑了笑,崔紅豆這回可是有所準備,她肩膀上的包袱足夠她到外地雲遊幾天,等避過了風頭再回來。
崔紅豆承認她這個舉動是有些窩囊,畢竟她把話說得這麼大聲,實在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甩他,隨他愛站崗去。可也不曉得是不是受了他每日魔音傳腦的影響之故,她逐漸覺得心虛,只好以逃亡的方式抵擋他的攻擊。
偷偷的溜到了後門邊,崔紅豆像作賊似地四處張望,深怕衣冠勤會從某一處冒出來,逮著她說——
“父債子還,你別想賴。”
老實說,她真聽怕了這句話,如今只想遁逃。
我逃、我逃、我逃逃逃……
她笑嘻嘻的開啟後門,口裡哼著自創的逃亡小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