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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金陵由於有錘山環繞,形成龍蟠虎踞的地勢。而風水上所謂的“龍脈”指的其實就是高山,再加上玄武湖又在它的左側,依山傍水,不愧是六朝定都的好格局。

關於風水這門玄學,衣冠勤其實不怎麼懂。他只知道許多人之所以能夠成功且福延子孫,完全是因為祖先葬得好的緣故。他雖半信半疑,但這是他父親臨死前的遺願,他只得照辦。

拿起房間裡擱著的銅鑼,衣冠勤隨手敲了兩下,呼叫樓下的店小二。他是不懂風水這門玄學,但有人懂,而且他現在就要去找他。

銅鑼的聲響很快地招來店家。只見客棧的掌櫃捧著一壺上好的明前龍井,恭恭敬敬的擺在房內的桌上,笑嘻嘻的收下衣冠勤丟在桌上的錢。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店掌櫃掂掂手心裡的銀兩,判斷最起碼有五兩重,腰立刻彎得跟楊柳似的。

“有事想請教店家,還望掌櫃指教,”衣冠勤沒料到竟會招來掌櫃本人,看來他進門時丟的銀子魅力還不小,連老闆都想來分一杯羹。

衣冠勤冷笑,十分了解吸引店家鞠躬彎腰的原因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銀子,他發誓這個情形將會很快改觀。

“無論公子想打聽任何事,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店掌櫃犀利的回道。

“那就先謝過了。”衣冠勤冰冷的頷首。“掌櫃的可知金陵城裡有一個叫‘崔道生’的人,聽說他是看風水的。”

“崔道生?”掌櫃的初聽見這個名字,先是愣了一下,後想起——

“您說的是紅豆姑娘的爹呀?是有這個人。”掌櫃的頻點頭。“他的確是替人看風水的,不過現在他已經不看了。”

“不看了?”聽見這訊息,衣冠勤的臉色十分難看。

“是呀!”掌櫃的解釋。“崔道長几年以前就去世了,現在當然是不看了,公子這話,恐怕您是白問了。”

店掌櫃不知衣冠勤找崔道生做什麼,但他沉下來的臉色十分嚇人。

衣冠勤此刻的臉色,果真就如掌櫃想的那般可怕,他這麼急著找到崔道生,不外以下兩個原因。

第一,他必須先將他父親的後事處理好,才能著手立足金陵的事。

第二,他來金陵之前,曾有人給他批命,說他若不在今年年底之前重新安葬好他父親的遺骨,必會惹來意外之災,更何況這原本就是崔道生欠他的。

不錯!崔道生還欠他一個救命之恩,他也說好改日還,如今他沒交代一聲就嗝屁,教他這個債怎麼催討起?

他的表情更難看了,這又是另一個令他不快的理由。

有債必要,是他能在短短十年內崛起的另一個主因。只要欠過他錢的人都知道,他要起錢來有多可怕,無論是天涯海角,他都一定追到底,把該屬於他的那一份要回來。

可對於死人,他就沒有辦法了,除非這個死人還有活人頂著。

“這個崔道生,可有其他傳人?”既然追不到崔道生的債,衣冠勤改為試探其他可能性,果然被他蒙中。

“有,公子這話就問得巧了,是有其他傳人。”談起這事,掌櫃的眼珠子亮了起來。

“崔道長的傳人叫崔紅豆,是他女兒。”

“崔道生的女兒?”衣冠勤萬萬想不到傳接衣缽的人竟是個女的,不禁發愣。

“是呀!”掌櫃的又點頭。“崔道長就生這麼一個女兒,只好把衣缽傳給她,聽說她打小就上靈山跟一個道行很深的師父學看風水,一直到她爹去世後才回到金陵來,一回來就震驚了地方上的父老,大家都說,她比她爹還厲害呢!”

顯然有關於崔紅豆的事蹟不少,店掌櫃的才會一開啟話匣子就說個沒完。

衣冠勤既不吭聲也不點頭的等著店家繼續爆料,果然要不了幾秒鐘,店家就把他需要的一切訊息報給他。

“公子來此的路上,可曾看見一家懸掛著黑色招幌的酒店?”店掌櫃興致勃勃的詢問衣冠勤,逼得他不得不敷衍的點頭。

“是注意過。”那酒店的屋簷下突出一根粗大的竹竿,上頭懸掛著一塊約莫一層樓高的黑色招幌,上頭還用金線繡上了“豐成酒莊”四個大字,尾端再點以長長的金穗。極為耀眼。

“公子可知道,那酒肆原來門可羅雀,一天沒有幾個客人上門,全是因為紅豆姑娘幫他們改了招幌,又換了桌椅,才有今日的盛況。”掌櫃的這一番又羨又嫉的話,成功地改變了衣冠勤臉上的表情,使他不禁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

“你說的這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