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遍野。
但,女人成了全能選手、無敵鐵金剛,從某些意義上來說,那是可憐沒人疼,沒人靠的結果,事事靠自己,才能爭得一條路走。若有人能依靠,女人何苦把自己折騰得這樣累呢?
小黃鶯在前面走,她在枇杷樹下鑽,不一會兒就採了好多草藥,用長長的僧袍兜著,哼著歌往回走。
輪迴崖裡風景一般,但幽靜,激流奔騰,從山谷中間衝過,頗有一番意境。林中鳥兒多,她發現了一種極兇猛的鳥,伯勞。這種鳥兒比她的拳頭還小,一身褐色的羽,黑色的嘴巴,尖尖的,微帶彎勾。雖然小,但伯勞鳥性情很烈,一旦激怒它,就會成群結隊地湧來報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青鳶衝它們吹口哨,向它們問好,小傢伙們歪著腦袋看她,嘰嘰喳喳地回應,甚至還有鳥兒跳到了她的肩上,輕啄她的黑髮,向她示好,一時間林子變得熱鬧非凡。
“行了,我們這段時間就當友好的鄰居吧。”她笑著,把肩頭的小鳥放回樹枝上。
林子裡有悉索索的聲響,似是腳步聲,她飛快地轉頭看,只見一角青色衣袂從大樹後面繞過去。
“王爺?”她試探著叫了一聲。
鳥鳴聲依舊,她猶豫了一會兒,快步過去檢視,卻沒發現君漠宸。奇怪,難道是君鴻鎮派來監視她的?
環顧四周,只有她一人靜立,頓時背脊骨上升起一陣涼意,她不敢久待,飛快地往回跑。遠遠地看,吊腳樓像孤單的鶴,站在水潭裡,低頭看著水裡的倒影。君漠宸就站在那裡,已經換下了青色僧袍,穿著惜夫人送來的王袍。
他像木頭一樣杵在那裡,也不知站了多久了,腿不酸嗎?再說,都這時候了,還裝模作樣穿王袍,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上山去呢!
“王爺,廚房在哪裡?”青鳶找了一圈,沒找著廚房,仰頭看著他問。
君漠宸低頭看了一眼,淡淡地說:“沒有廚房。”
該死的,這裡是悔過的地方,本來就只會關一個人,她是被臨時丟下來的陪襯,怎麼會有廚房呢?
現在怎麼辦?她傻眼了,腦子裡飛快地轉了幾圈,視線落到掛在潭邊用來妥水的竹筒上時,雙眸一亮,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取下竹筒,洗乾淨草藥放進去,用水浸泡著。再去挖了個坑,把竹筒和木枝放進去,用火摺子點著了,慢慢地熬煮。
君漠宸一直站在窗邊看她,她一個人忙忙碌碌,臉上不見半點愁容,還真是天生的樂天派。墨瞳裡漸漸融進了些許溫柔,神情也不再那麼冷硬了。
青鳶等了會兒,肚子裡咕嚕咕嚕地響,她朝真元宮山上看了一會兒,大聲問:“王爺,送飯的人什麼時候才會來?都午時了呀。”
“在這裡,只有酉時才會送一頓飯。”他撣了撣袖子,往吊腳樓下走。
此時的青鳶已經如同被雷劈中,好半天,才咬牙說:“我怎麼感覺,不是我克你,是你克我呢?沒飯吃怎麼行?”
君漠宸不理她,徑直走進了枇杷樹林裡,不一會兒就看不到了。
青鳶餓得慌,抒著肚子往後倒。君漠宸是高貴的王爺,他尚且要捱餓,還會有誰來管她餓不餓呢?她抹了一把臉,小聲說:“君鴻鎮,你還是趕緊來強迫我去當妃子吧。”
天大地大,餓死事大。
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她粒米未進,還身染風寒,她這全是被君漠宸所連累的啊!若他在大漠上不弄丟了她,她不會被焱殤捉去。若她沒去大元城,此時已經天涯任逍遙了。若他不去管千佛花,她也不會苦命到與他同墜輪迴崖,受這些委屈。
思前想後,青鳶真覺得是君漠宸克她,這人的命比她還硬啊!
一餓,一累,一靜,青鳶的眼睛就開始放肆了了,她小心地滴進了兩滴豹奶,閉上了眼睛。耳裡傳進藥水沸騰的歡快聲響,她低頭看,氤氳的熱氣往上蒸騰。
她想了想,這藥水的蒸汽對眼睛會有用嗎?猶豫了一下,她把小腦袋伸了過去,睜著眼睛,讓熱汽來蒸。
還挺舒服的,熱熱的,臉上的毛孔都張開了,貪婪地呼吸著熱汽。
喲,這是SPA啊!
她正開心,突然有一聲狗吠響起,慌慌睜眼,只見一條渾身漆黑的惡犬,正瞪著一雙暴戾的眼睛,兇巴巴地看著她。
青鳶的熱血全往頭頂湧,抬眼看,只見通往真元宮的路邊大樹後,有身影躲躲閃閃,不用說,這是有人故意放狗來咬她的!
該死的,落井下石,也不怕遭報應。
她雙指往嘴裡一放,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