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庭悽然點頭:“不錯,我過信任這裡,先生教導我們仁雅,我便一廂情願把這裡每個弟都當成君,把你當做知己至誠佳偶,想不到最蠢的是我……夫蘿,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和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不想再和你解釋,清者自清!”
古庭面色蒼白,緩緩搖頭:“……看在我待你不薄的份上,告訴我實話。”
夫蘿以袖覆面,一字不答,轉身便要走,在後面一直沒出聲的延霞突然說道:“夫蘿師姐,方才你和少夷的一言一行,都被玄乙師妹用雲霧幻像術法投遞到了和歌湖……你、你看在古庭師兄如此傷心的份上,就不能正面回答他嗎?”
夫蘿放下袖,面色鐵青地盯著玄乙。
玄乙低頭笑了笑,不慌不忙開口:“慢來,不要說的好像真是我做的一樣。這樣罷,把先生叫來,讓他老人家看看,到底是誰做的。”
此話一出,延霞“啊”了一聲,隨後又覺失態,急忙垂下頭,輕道:“這種事……何必驚動先生?又不是什麼體面事……何況他老人家身體違和。”
玄乙回頭看看她:“揹著黑鍋我可不樂意了,再好吃的茶點也不能夠。”
延霞面色蒼白,緊緊咬住下唇,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何必非要驚動先生?古庭師兄受的刺激還不夠嗎?你一定要再往他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說的沒錯。”玄乙笑吟吟地,“傷口撒鹽這種事,我最愛做了。”
延霞急得跺腳:“別去!不許去找先生!”
“為什麼?”玄乙問。
延霞額上滿是汗珠,卻編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一旁的夫蘿終於看出端倪,厲聲道:“延霞!是你在這裡妖言惑眾?!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陷害我?!”
延霞咬了咬牙,性把心一橫,冷道:“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夫蘿快步走到她面前,聲音沙啞:“我知道你一心戀慕少夷,他對誰都是這樣一視同仁,你心裡不痛快,卻要來陷害我。你我共為弟數千年,你竟絲毫不顧情誼,罔顧先生教誨,作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延霞急道:“你胡說!你明明和古庭師兄有婚約,卻又勾引少夷!我是喜歡少夷,我和他男未婚女未嫁,我行得正站得直!你呢?!你把古庭師兄置於何地?!”
看起來她倆要大鬧一場了,玄乙再添上茶,坐回去繼續看熱鬧。
對面的古庭面如死灰,怔忡良久,四處掃視一圈,延霞與夫蘿正吵得不可開交,除了堯芷兮和扶蒼,其他那些他視為至交的同僚們正個個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這一切。
他忽然長嘆一聲,回身朝玄乙深深一揖。
“我確實是遷怒,一為背叛,二為美夢破碎。玄乙公主,我竟還要多謝你,讓我看清這一切。”
語畢,他轉身毫不猶豫離開了南花園。
弟們鬧哄哄亂成一團,堯無奈地望著玄乙,壓低聲音:“小師妹,何必一定弄到這步田地?”
“什麼意思?”玄乙喝茶反問。
“我們拜入先生座下,信奉天然之道,恪守教誨,近萬年來同窗情誼深重。你打破這種信任,未免過殘忍。”
玄乙錯愕:“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她們不恪守先生教誨,難道這也賴我?我才來了兩天。”
堯啞口無言,其實她說的沒錯,本來這明性殿內就是各種暗潮洶湧,如一鍋快燒乾的湯,玄乙的到來不過是加了一把鹽,他沒有任何理由去怪罪她。
他想過以後明性殿會不安生一陣,卻沒想到這麼快,情況還這麼壞。
回身去看延霞和夫蘿,這兩位平日裡典雅端莊的神女已經快開始扯頭髮撕臉皮了,堯搖了搖頭,高聲道:“都住手!難看了!鬧成這般模樣,成何體統!此事我會稟告先生,由他決斷如何處理,都先散了罷!”
沒熱鬧看了。
玄乙覺得甚是可惜,依依不捨地賴了一會兒,等那兩個差點打起來的神女都默默離開後,她才起身慢悠悠往回走。
剛回到冰雪殿,卻見殿前冰椅上坐了一個服飾風騷的神君,正支著下巴無聊賴地打量周圍無數白雪堆砌的宮殿與花草樹木。
似是聽見玄乙回來了,他轉過頭,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小泥鰍,這件事你做的可真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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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黯然離去
看樣所有人都已經認定是她策劃的了。
玄乙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