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就喜歡模仿他,但是後來賈珠走了,來了賈寶玉,這個沒有天生攜玉,他怎麼模仿得了?也就慢慢的察言觀色,區分有勢無勢……到如今,才發覺自家父親才是他學習的榜樣。
這些御下之術,他是慢慢跟著嬤嬤們學起來了。
雖然說嬤嬤是教妹妹們規矩的,但是掌管後院跟前院都是治下之術,沒什麼區別。他學習四書五經也就夠分身無力,能偶爾蹭蹭課,懂一些後院陰私也算調劑一些。而且,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個人要是連自己後院都失火,怎麼管理前院,又談何管百姓?
“這樣啊~”
叔侄兩互相交談的走進院內,才驚舉此刻院子裡很熱鬧。
有一幫匠戶正忙著修葺屋宇,然後捆著滿滿一院子的僕從,個個神色猙獰,有的還在哭爹喊娘,叫賈家的列祖列宗。
司徒錦坐在上首,看見兩人直接道:“這些人繼續處理,按著等會兒查到的罪狀,毒啞了賣礦子裡去,挑了手腳筋,或者直接打殺了,你自己把握這個度量,蓉兒也回一趟寧國府,自己練練。”
“是,赦叔父。”賈蓉彎腰恭敬的說道。
見兩人乖巧聽話,司徒錦沒說什麼,只是留下一暗衛幫忙理事,接下來的日子就打著被賤奴氣病了的旗號閉門不見客,開始喬莊微服徹查江南官場。
………
賈璉賈蓉叔侄被許以重任,都是信心滿滿,勢必要做好,十分的初生牛犢不怕虎,聽話的把查出有貪汙受賄強買強賣欺男霸女現象的僕從一律賣賣賣,莫了,還真給進金陵的衙役們個個送了十兩銀子,道是吃酒錢。
一番推杯換盞,喝的衙役們滿腹委屈。說實話誰願意跟奴才打交道,但誰叫宰相門前七品官呢?金陵地界四大家族誰敢惹,尤其是如今賈家又得勝寵,賈家僕人和族人早已耀武揚威,大街小巷的傳遍了。
“對啊,還有族人,璉二叔,我們怎麼辦啊?”賈蓉一想起族人,瞬間耷拉下腦袋。他雖然號稱族長之子,但是輩分低,在講究長幼有序的宗族中壓根起不到什麼關鍵作用啊。
“族人啊~~”賈璉眯著漂亮的桃花眼,嘴角上鉤,賈家僕從他們賣的利索,不過是因為生死皆掌握在他們手裡,又由無數罪行在手,而賈家族人,京城的也沒幾個手腳乾淨的,何況千里之外的金陵呢?也是享樂風氣瀰漫全族,若他們先前一般紈絝橫行。
如今宗族的力量的確很強大,但是賈璉眼眸含笑的看著族長之子,寧國府繼承人。
金陵賈家之所以能逞能靠的還是榮寧二公的名號。但是當年留在金陵的賈家族人其實便與榮寧二府關係不怎麼樣。要知道賈老太爺先去,老太太一個寡婦撫養榮寧二公長大,這期間經歷了多少委屈,等後來兩位國公發跡之後,當年幫助過他們的賈氏族人或是關係稍稍近一些的都早已跟隨兩公進京,住在榮寧后街接受兩府庇佑。
到如今三四代過去,這血脈不說如何,情分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了。
正當賈璉考慮著該如何行事,來旺匆匆而來,“璉二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淡定,說,怎麼了?”賈璉這幾日連續發賣僕從,難道有機會忙裡偷閒輕鬆一會,就見來旺面色煞白煞白而來,不由的問道:“何事你竟露出這臉色?”
來旺朝衙役們拱手。
那些人也是頗為知進退的,當即由鋪頭帶領寒暄幾句告辭。
“什麼?”
聽到來旺稟告,賈蓉瞪大了眼睛,“他們膽子不可能這麼大吧?!”
“邊走邊說。”
“是,奴才們按著二爺您的吩咐開始查賬冊,又向外宣告若是往日被賈府僕從欺凌的可以上門說明緣待日後查證清楚之後便做各種補償,但是卻發覺除收利錢外,那些個管家還打著榮寧旗號並與賈氏族人勾結參與周邊小官的吏部考核評價……”
“他們這是瘋了嗎?!”賈璉咬牙,手緊握成拳,就是他堂堂榮國府長房嫡孫,當初不知事的時候膽子也沒有這麼大,吏部考核關係官員升遷貶低居然膽敢狗膽包天的插手進來!
“還在各類文書中發現了祭田買賣的文書……”
“什麼?!”賈蓉跟著陡然飆高一個音調,子不言父過,但是他們寧府老一輩裡留下的錢夠父子花天酒地三輩子了,而且寧府又沒那麼多主子,怎麼會喪心病狂到賣祭田呢?
“璉二叔,這事我絕對沒有幹過,可是父親……我覺得父親……父親也不可能啊,我們寧府庫房裡銀子還多著呢!”祭田一事向來由族長看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