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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方攻破城池，比賽結束！”

遊戲播報響起的同時梁昇的房門便被敲響，亓紀說：“到點了梁昇。”

……

梁昇退出組隊，跟王碩說聲不打了，穿鞋下樓。

客廳擺了一小沓規整的資料，梁昇坐定，亓紀說：“這些是我高一的筆記本，你們改教材了好像不過大概差不多，”他拿了一張數學卷子遞給梁昇：“密卷沒剩多少了，先做一張，我摸摸底。”

摸個屁，梁昇與文盲唯一的區別可能就在於他會玩智慧手機了，卷子做的簡直不能用稀爛概括，亓紀擰著眉，望望他又瞅瞅卷子，問：“認真寫的？”

梁昇想拍桌子：“你也不至於這麼羞辱人吧。”

亓紀搖頭，給梁昇挪了塊位置，“到這邊來坐。”

梁昇挪窩，亓紀拿出一個全新的筆記本和一本草稿紙，反覆翻轉梁昇的答卷，約莫兩分鐘，在草稿紙上畫了四個圈，說：“你看啊，這張卷子從大的方面看主要分為四種題型，哪四種？”

梁昇答：“選擇、填空、計算、應用…？”

亓紀無語，他在每個圈寫上字，糾正道：“是集合、數列、函式和幾何，高考題裡這些都是基本題型，就是必須要掌握這類題型所涵蓋的所有概念和公式，如果可以能掌握做題方法就更好了。”

“那這張卷子上這四類題型所對應的題目分別是哪些？”

梁昇指著四個圈斷斷續續把題目分類，亓紀“嗯”了聲：“基本判斷能力還行。”

這話聽著，咋那麼不像夸人呢。

“分析一道題你是不要根據他的題型找到對應的定義，公式定理？這些在腦子裡一定要第一時間閃過，首先是集合，概念、分類，每一類的定義，其實就這些…”

亓紀講課時分三塊，草稿紙上亂中有序寫著每道題的解題步驟，筆記本上則記錄了每道題所涵蓋的知識點對應的定義，公式定理。

還有一部分便是師生互動，梁昇基礎太差，全程處於雲裡霧裡一會兒聽懂一會兒糊塗的狀態，時不時還兩眼一矇頭腦跟著暈，亓紀會放慢速度，問他哪兒不懂，不厭其煩地重複一遍又一遍。

分析完卷子都午飯點兒了，亓君君做完飯出來跟他們說：“梁昇，亓紀，學一上午了，吃完飯再看吧。”

學生順勢要收攤兒，老師若有其事咳了聲，他又坐回去，亓紀問：“都聽懂了嗎？”

梁昇猶猶豫豫，點頭：“懂了，幾乎全懂了。”

“確定？”亓紀重複問。

梁昇又點點頭。

亓紀眉頭挑了挑，“嗯，吃飯吧。”

亓君君把飯菜端上桌，梁昇餓了，囫圇填了好幾口青菜，亓紀倒了杯水放在旁邊說：“沒人跟你搶，再嗆著。”

“今天阿姨你做的青菜味道不錯。”梁昇笑說。

“真的啊梁昇，你喜歡吃就太好了…”亓君君聽這話高興了，梁昇從不評價她做的菜，做什麼都吃，也什麼都吃不多，以至於亓君君到現在也摸不準梁昇的口味，她夾了塊可樂雞放梁昇碗裡：“嚐嚐這個。”

梁昇啃了口，“也好吃。”

“小紀，你也吃一塊兒。”

亓君君突然有些感慨，梁昇這孩子倔強又要強，這個家重組的每一天她都在琢磨，該怎麼既不碰到梁昇心裡的敏感點又能融合整個家的氛圍，給兩個孩子溫暖的生長環境。

現在看來，梁昇好像對自己和兄長的看法都在發生微妙的改變，這個家重組的幾個月出現了太多個“頭一回。”

梁昇頭一回跟亓紀坐一張桌上吃飯，頭一回坐亓紀的單車回家，頭一回跟亓紀一起學習，還有，頭一回不那麼生分地連著姓叫她亓阿姨。

可能連梁昇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這些或大或小的反饋，也正如亓君君期望著的將這個原本疏離的家如絲如縷地牽掛在了一起，漸漸展現健康完整的雛形。

亓君君帶著笑又夾了塊肉放梁昇碗裡，他剛要說阿姨我要吃自己夾抬頭正迎上亓君君溫暖的目光，那來自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關切寫在臉上，他有點木，說不上來的心理觸動。

“吃呀梁昇，乖，多吃點長身體。”亓君君說。

梁昇點頭，他聽到亓君君發自內心地誇讚，一瞬間動容了。

橙子他媽也是這樣耐心地哄著他嗎？還有大碩和芋頭，會不會也這樣。

三口之家的氛圍究竟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