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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怎麼辦?」聽到母親這樣一喊,鈞泉倒是先慌了手腳,平常四平八穩的氣度早不知被扔到哪。不得已只能小聲的求助。

「那是你母親你問我怎麼辦?應該是問你想怎麼辦吧?」

「那……留下來吧。」

最後,像有些耍賴的,交換了個眼神,琛守和鈞泉轉身走回舞臺上。

「感謝感謝。」京子將麥克風交回給司儀,在鈞泉還沒坐好時,京子硬是在琴椅上挪出一個位子。「那請那位拉小提琴的同學再拉一次卡門幻想曲吧?」

「咦?」不愧是情人的母親,不按牌理出牌的方法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琛守一愣,回過頭不明究理的看著坐在琴前的京子。

「就Habanera舞曲部份,開始吧。」也不等琛守是否已經準備好,京子變逕自開始彈奏起Habanera舞曲的主旋律。

雖然不知道京子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麼,琛守還是趕在第一次主旋律反覆時接上拍子,但整個曲子的感覺便從提琴為主成了提琴為輔。

京子也不介意,回過頭對坐在身旁,手足無措的鈞泉說。「接下來換你,就按照你之前練習的方法彈。」

「可是……這樣琛守他……」

「拉琴的那個孩子技巧跟穩度比你好上百倍,不會受到這影響的!你接著我接下來要彈的部份吧……」

「呃,好。」

疑惑的看著京子,鈞泉還是有些遲疑的接上了拍。一手好好的卡門在這一來一往的混亂間完全變了調。琛守的提琴部份已經盡全力在穩住陣腳,但偶爾還是會被鈞泉的琴音拖著跑。

京子輕笑,一直搭在琴鍵上的雙手趁鋼琴與提琴合拍的瞬間插了近來,只是簡單幾個主和絃,讓最後鋼琴部份完全凌駕在提琴上,進而結束整個Habanera舞曲。

「怎麼樣呢,如果下回想要以鋼琴為主的話,要有這樣的魄力才行哦!」

「啊!」刷紅了臉,鈞泉沒想到京子這樣也聽得出來他亟欲表現,又不敢表現的猶豫。

「卡門是不會猶豫、也不會回頭的女子。提琴就有表現出這樣的魄力,反而鋼琴的部份再猶豫,這樣是不行的哦!不論是鋼琴還是提琴都是卡門的一部分,只要有一方猶豫的話,就會削弱這曲子的感度的!」

像是說給在場所有觀眾聽的即席教學,但只有鈞泉知道這話是刻意說給他聽的。

「那麼,接下來就真的是該我的時間了,謝謝你們兩位的配合。」也不留戀,京子帶頭鼓掌,歡送鈞泉和琛守離席。

就像玩夠本,就不要了。

這回就連琛守都有這樣的感受,藉著像臺下觀眾和京子敬禮時,他瞟了眼鈞泉,鈞泉帶著笑,就像什麼事沒發生般的站起身,像觀眾和京子行禮後轉身,對他打了個招呼一同走向後臺。

只有琛守看到,鈞泉在行禮時,放在雙腿旁的手微微顫抖。

「呼……」才一到後臺,鈞泉便整個人攤在琛守身上,緊抱琛手不放。「我以為我會當場哭出來呢!」

鈞泉雙手勒緊琛守,將頭靠在琛守肩上,明明聲音是帶著笑,但琛守卻感受到肩頭一片溼,環在腰間的雙手也不斷收緊,令他喘不過氣。

「鈞泉……」

「見到她時我閃過好多念頭,甚至閃過殺了她的念頭呢!」不理會琛守那細小的聲音,鈞泉自兀的說了下去。「可是在真的見到她後,腦中閃過的卻是要跟她說『有小守陪,我現在活得很好。』」

「果然因為有小守的關係,那個洞漸漸的被補滿了呢……」

帶著水汽的聲音不斷傳入琛守耳底,應該是充滿感性及感謝的呢喃在此刻卻讓琛守覺得反胃。

不,我什麼都沒做!

琛守在腦中大喊。他這才猛然醒悟,其實他根本還在原地踏步,甚至連當初對自己所下的諾言都沒做到。

他不能擁有幸福、他不配擁有幸福!

十年前他這樣對自己說。十年的時間讓他也模糊了當初為什麼這樣做的焦點,鈞泉說他感情機制有問題這話只對了一半,但他偽裝太久,就連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邊是真、哪邊是假。

因為就連「感情機制有問題」這部份,都是他裝出來的。只是謊言說久了也就跟真的沒兩樣。原本他也以為他可以這樣活下去,捨棄感情,遵守諾言活下去。

可是鈞泉的介入讓他失了平衡,他開始會下意識尋找鈞泉的身影,情緒開始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

可惡,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