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但最終會好的。
“年年,今日要與同僚宴飲,不日便要啟程去譙郡,這便算踐別宴了,不必等我,早些睡。”王醴收拾好儀容,湊到孟約頰邊,便輕啜了一口。
孟約白他一眼:“我還沒洗臉呢……先說明呀,宴飲可以,吃酒看戲聽曲都可以,不許有什麼花花粉粉的作陪,不然我要生氣不理你的。”
“要不你同我一道去。”王醴可真冤枉,無非就是前兩日有士子結宴,請了清倌人作陪。時下的律令是,清倌歌伎都合法,人家賣的是藝。那除賣藝外,自然都是不合法的暗寮,結宴時有不講究的,夾帶了幾個能陪酒能上下其手的暗寮,結果被御史給瞧個正著。
這位御史先把參宴的兒子揍一頓,然後一封奏疏把在場士子連同親兒子全奏名到御前,於是集體被申斥,並且三年之內不予聽用。有官職的停職反省,無官職有功名剝去功名重考,無官職也無功名的,以後人生就艱辛了。
《大明律》對此類事件的處理,孟約總結為:合法賣藝,非法賣身,外室屬奴籍,私生子無繼承權。正所謂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不給予合法地位,就不會存在。
孟約對此表示,《大明律》真是個暖男,所以她很放心地擺手,這風口浪尖上,誰敢不怕死頂風作案:“去罷,早點回來,我讓人給你準備消夜。”
第二三九章 一願風調雨順,二原家家團圓
眨眼倒是寒衣節,這是個祭奠先祖的日子,同時也昭示著冬日嚴寒的降臨。但由於大明處於小冰河時期,且這個小冰河時期是從先帝朝開始的,持續至今已四十餘年,大明的百姓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嚴寒天氣。
因在外洋有大片肥沃土地,又有許多高產不挑地的農作物,歷史上的大明因小冰河時期而引發的種種矛盾,因糧食的充足,也悄然消彌於無形之中。穿越者太祖明明白白地告訴過朝臣與子孫,讓全天下人吃飽飯是社稷安穩的基石,所以大明三百年來,一直致力於尋找肥沃的土地向外擴張,開墾更多的良田,種更多的糧,讓大明無飢寒之憂。
因小冰河時期如正史上一般降臨,慢慢的,這個祭奠先祖的日子,成了集體祭奠太祖的日子。也不是說專程只祭奠太祖,一般是祭奠完太祖,再回去祭奠祖先。
這樣的日子,孟約也趕了一回熱鬧,隨著擁護的人群去玉清山拜太祖。對時下土著們,每個月都要搞出名目拜太祖這種事,孟約已經很能習慣了:“其實太祖挺愛清靜的,要知道歸天后,幾乎天天有人惦記著他,八成要跳起腳來罵人。”
王醴失笑道:“若真能激得太祖跳起腳來罵,只會有更多人惦記。”
倒也是,難道還真能再穿一次不成,沒這可能的。孟約拾階而上,向太祖三叩首,然後到外邊點香燃香,與土著們一起仰面向天,默默祈禱。
一願風調雨順,二願家家團圓,三願此生長相守,共他歲歲年年。
祭罷太祖,便打點行裝,該去譙郡了。去譙郡的車每天只有一趟,他們清早就得去趕車。驗過車票後,孟約同王醴登上公務車廂,公務車廂倒是寬敞,但也只是人少一些而已,其餘與普通車廂並沒有什麼不同。
科學院在每輛蒸汽機車上都派了兩名學子督運,不過科學院裡人挺多的,孟約也不是誰都熟面,打過招呼後便各坐各的。王醴大約提前打聽過,坐太長的路,有人會很不舒適,嘔吐頭疼之類的,事先有所準備,每隔一刻鐘,王醴就要問孟約一句:“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車窗開著一點,有寒風從中吹進車廂,孟約除覺得有點冷外,真沒哪裡不舒服:“沒有,我能坐車的,科學院裡那個蒸汽機車我可沒少坐,不會出問題的。”
見孟約確實一路都精氣神飽滿,王醴才放下心來,這就要見岳父了,萬一小甜甜頂著張慘白的臉,岳父豈不要以為他欺負了小甜甜。好在孟約是真的很能坐得車,一路到毫州下車,孟約都一臉精神:“還得趕三十幾里路,年年用不用先在這借宿。”
“不用,這裡倒離鹿邑更近,我們先回家住幾天,使個人去跟爹說一聲,就說我們過幾天再去譙郡。”哪怕在南京與王醴結識並攜手相伴一生,孟約仍是覺得,她穿越以來,最輕快的日子就是在鹿邑的這段時間。真的和現代沒有太大區別呀,小美人們個個可愛,就是左鄰右舍,也相處和睦,打剛來時送走周文和,一點糟心事都沒有。
見孟約說起鹿邑來整個人都彷彿閃閃發亮,王醴哪還有不同意的,把僕役遣去譙郡,他自己則同孟約去鹿邑。王醴在鹿邑也是有許多如今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