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穿的衣裳不同,真是分不出來。
最後頭一個□歲的女孩子,模樣長得半點不像吳若蓉,倒是與身後站的一個姨娘打扮的女子十分相似,顯然是庶出的。
吳若蓉笑道:“這個是大丫頭同芳,今年十四了。這兩個是二小子長亭和二丫頭幼芳,已然過了十一的生日。後頭那個是三丫頭惜芳,九歲。大小子長風已經十七了,這時候不好帶進後院來,先叫他去見大哥二哥了,回頭來給您請安。”
李氏看了嚴同芳十分喜歡,就連鄭氏也極希罕雙胞胎兄妹,忙忙的都叫丫鬟回房去取東西來做見面禮,就連席間的夫人們,也少不得要拿出些東西來。
綺年等人都過去與表姊妹們見禮,顏氏心裡不快,道:“小孩子在這裡反拘束了,都到水榭去說話兒罷。”
阮盼攜了嚴同芳的手笑道:“表妹們一向在外頭,如今回了京,定要多親近才好。”
吳知霏便去拉嚴幼芳的手,笑道:“表妹一路上可累了?”
嚴幼芳長得卻不太像吳若蓉,兩道跟同胞兄弟一模一樣的小眉毛總是微微豎著,這時候將手一收,不讓吳知霏拉著,徑直走到嚴同芳身邊,拉了姐姐的手,轉頭對著嚴惜芳道:“你跟著霏表姐罷。”
吳知霏愣了一下,連綺年等人都怔住了。嚴惜芳是庶出,嚴幼芳這番舉動不啻是在對知霏表明態度:你也不過是個庶女,還是該跟庶女一起。
嚴同芳的臉色不由得有些變了。因是難得的龍鳳胎,吳若蓉極寵愛這對兄妹,難免養成了嚴幼芳的嬌縱脾氣。從前在廣東的時候,因嚴統是廣東總兵的心腹,無人敢得罪他,也就由著嚴幼芳這般張揚。可是如今進了京城,一個正四品的武官也就不算什麼,更何況這是在自己親戚裡頭,實在是極失禮的。
“霏表妹勿怪,我這妹妹最怕生人,若在外頭,總愛粘著我。”嚴同芳含笑向吳知霏解釋,手下卻輕輕擰了嚴幼芳一把,又招手將嚴惜芳也叫過來,一臉無奈笑道,“乍一進京城,別說她們,我都有些慌張,姐妹們莫要取笑。”
阮盼介面笑道:“人生地不熟,自然如此。若教我去廣東,聽說那邊人講話都與京城這邊不同,連話都聽不懂,我只怕更要慌得厲害。”輕輕一句話,就將話題轉了。
既是吳府有親戚來了,在座的都是有眼色的,縱然心裡再想與這位嚴夫人結識,也都三三兩兩起身告辭了。林夫人自是帶著遺憾黯然而去,對比一下春風得意的吳若蓉,更讓她想到自家丈夫與兒子。許夫人卻是有些無奈,許茂雲與韓嫣說得投機,竟然拉著她一定要讓到家裡去住幾日,還是韓嫣保證明日立刻去許家拜訪,這才肯放人。
綺年拉了韓嫣的手,親自送到二門上。韓嫣笑道:“橫豎過幾日又見了,何必還送出來。”又扒著綺年耳朵小聲笑道,“許家姑娘實在可愛,若不是年紀小些,真想讓她也做我家人。”
綺年一下子想起金國廷,趕緊笑道:“是年紀小了些,若真進了你家,你這一聲****怕是還叫不出來吧?”
韓嫣扭了她一把,坐上馬車走了。綺年今天又是跪又是起的折騰了半天,也覺得累了,偏身上這件寬袍大袖的禮服有些拖沓,只得帶著如燕慢慢地往回走。走沒幾步,忽然聽見後頭有人叫了一聲:“表妹。”回頭一瞧,卻是阮麒站在二門邊上,見綺年回頭,彆扭著做了個揖:“今日是表妹的好日子,尚未恭喜表妹。”他雖是跟著阮夫人來了,但男賓自然不能到後頭來觀禮。
綺年今兒也累了,沒什麼精力,草草回了個禮:“多謝表哥。”就打算走人。自打上元節救了阮麒之後,阮麒又送了那桃木船來,想來兩人的仇也應該是沒有了罷?不過年紀都不小了,還是避個嫌的好。
阮麒卻道:“沒有什麼好恭賀表妹的,一點小玩藝兒,還請表妹笑納。”遞過一個盒子來,眼睛卻只管往她身上打量。
綺年有點詫異:“表哥平日裡已經送過許多東西了,何必又破費?”她不大想收。若是阮麒送給家裡所有姐妹的,接著就是,可若是單送她自己的,實在是個麻煩。
阮麒有些焦躁:“不過是些泥人之類,並不花費什麼,只是看著新鮮罷了,表妹就收著罷。”
綺年正為難呢,便聽說話聲漸近,吳知霆等人自路上過來,一見阮麒不由笑道:“表弟倒走得快。表妹也在這裡?”
吳知霄輕咳一聲:“想是剛送走了客人,聽聞今日的贊者是表妹的好友,遠道而來,自當相送。”
綺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表哥說的正是。”其實如果不是阮麒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