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回來時還穿著什麼裙子,什麼天水碧的裙子,我怎的沒看見?”
管事媳婦只道綺年這是要賴,她是早得了吩咐的,便陪著笑道:“世子妃別惱,原是我們世子唐突了,不該拿了二姑娘的釵子和帕子——”
綺年再次打斷她:“你再這樣造謠,我只好請恆山伯夫人叫人掌你的嘴了。我家二妹妹那日與林家姑娘一起,自開席直到出承恩伯府都是形影不離的,何曾去更過什麼衣?承恩伯府上丫鬟潑溼了張家姑娘的裙子,怎麼混說到我家二姑娘頭上?承恩伯府的下人就是這樣胡言亂語的?”
那管事媳婦當日本沒有到承恩伯府裡去過,此時突然聽見說是張家姑娘,不由得怔了怔道:“但這釵子,明明是府上二姑娘的……”心裡卻覺得不好了。若是綺年紅口白牙地幹說趙燕好不曾去更過衣,這倒還好反駁,如今又抬出林家姑娘這個人證來,這便可見不是假話了。
綺年冷笑道:“你怎知這釵子是我家二姑娘的?”
這管事媳婦倒也還算聰明,見勢不妙便道:“奴婢自是不知道的,只是夫人當時曾見貴府二姑娘戴著這釵子——”
綺年微微一笑:“想必承恩伯府上的丫鬟,也是瞧著這釵子潑茶的罷?”
這話太誅心,管事媳婦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嘴上還要裝糊塗:“奴婢不明白世子妃的意思,只是我家伯爺已帶了世子來請罪——”
趙燕恆輕咳一聲,向昀郡王道:“父王,這事怕是錯得離了譜了,不必再與下人對嘴對舌的,還是兒子拿了這塊帕子,出去與恆山伯世子說話罷,斷不能讓妹妹的閨譽受這樣的損害。”他是小輩,只能去跟鄭琨說話,恆山伯本該是昀郡王去辯駁的,只是這會拿著了實證,昀郡王大可端個架子,不必出去理他們了。
那管事媳婦見勢不妙還想再辯解幾句,趙燕恆哪裡聽她的,喝令兩個婆子上來架了她,直接往前面外書房去了。這裡綺年過去扶了趙燕好,嘆口氣道:“真是平白無故受了這場齷齪氣,從哪裡說起?承恩伯府裡的丫鬟不認人罷了,鄭家珊娘卻是認得二妹妹的,怎麼恆山伯府就做出這樣莫名其妙的唐突事來?這樣跑到咱們家來,難道是想叫全京城都知道這事,好叫父王不得不答允親事不成?還有那媳婦說話也可笑,那日多少賓客,偏恆山伯夫人就記著二妹妹插戴了什麼,也不知是記性好,還是就瞧著二妹妹呢?怎麼人不認得,倒是就認得這根釵子,真是怪哉……”
她絮絮叨叨,聽著像是在隨口埋怨,卻是一字字都指著關鍵之處,驚得秦王妃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貿然說話。肖側妃見機,拿帕子按著眼角低聲道:“只怕這麼一來,好兒的名聲——可怎麼再說親事呢?難道真像世子妃說的,就得被逼著許到恆山伯府去?”
昀郡王哼了一聲道:“我郡王府的姑娘,哪裡還有嫁不出去的?斷不能平白地受這場氣!什麼恆山伯府,這樣地無禮,還想要娶我的女兒?”
秦王妃低聲道:“說起來,恆山伯世子身份也不低,有了這樣事,必會對好兒心存歉疚,好兒嫁過去斷不會受氣的……”
綺年介面道:“可是這事被恆山伯府鬧成這樣,若二妹妹真許了過去,恐怕全京城的人都會以為這事是真的了,將來二妹妹還要不要出門呢?”
趙燕好低著頭,一來是害羞,二來是著急,拿帕子捂著臉就哭了起來。昀郡王心下不悅,向綺年道:“怎能當著好兒的面說這些話?不成體統!”
綺年知道昀郡王這話說的不光是自己,還有秦王妃,遂低頭道:“兒媳一時著急氣憤,失言了。”
秦王妃也知道昀郡王這話也捎帶著自己呢,也閉了口不再說話。肖側妃瞧了綺年一眼,扶了趙燕好先退下去了。等這孃兒兩個出了門,趙燕恆也回來了,躬身道:“父王放心,兒子已經把那帕子扔回給鄭琨,把他打發走了。恆山伯倒直說莽撞了,還要給父親擺酒賠罪,兒子想著越是糾纏怕外頭人傳得越不堪,索性一併推了。”
昀郡王皺著眉道:“你說的是,越是糾纏越說不清楚,推了也罷!只是鬧了這麼大陣勢,到底是被人知道了。”
趙燕恆笑道:“父王也不必太過擔憂,兒子叫人直接引著恆山伯父子去張府了,不消多久人也就都知道了。所謂清者自清,本是與咱們家沒關係的事,硬栽也栽不上來的。”
綺年聽說直接把人引到張家去了,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暗想這下真是鬧大了,但願冷玉如沉住了氣,不要因此再把胎鬧出什麼事來。可是事到如今,若不把這事捅出來,難保鄭家又要鬧什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