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妃,王爺王妃傳話讓馬上去丹園呢!”
“哦?”綺年微一揚眉,“知道是什麼事麼?”
如鸝跟著進來:“立夏說,外頭恆山伯帶著世子上門了,在外書房跟王爺說了會子話,王爺就大怒地進後頭來了。”
綺年和趙燕恆對看一眼,彼此心裡都明白——來了。
丹園裡,綺年剛進去聽見趙燕好在哭,肖側妃臉色有些蒼白地道:“王爺明鑑,好兒根本不知此事,更與恆山伯世子毫無瓜葛。”
昀郡王臉色黑如鍋底,見綺年進門就瞪著她:“你這長嫂做得好啊!”
綺年只當不知道,福身行禮,含笑道:“不知父王叫兒媳來有什麼吩咐?”
昀郡王把手一指,面前小几上擺著一枝點翠蝴蝶釵,包在一塊手帕裡:“你還要問?帶著你妹妹出一趟門,怎麼釵環手帕都到了外男手裡了?”
綺年只看了一眼就道:“哦,這不是二妹妹的點翠釵麼?張家姑娘送還回來了?”若是能早點跟冷玉如通通氣就好了,但是這會兒鄭家上門這麼快,她也只能先管趙燕好了。
昀郡王眉頭一皺,秦王妃已道:“與張家何干?是恆山伯世子送過來的。”
“這就奇了,這點翠釵當時二妹妹與張家姑娘換著插戴,後頭張家姑娘不小心丟失了,怎會是恆山伯世子送來呢?”綺年偏頭想想,對秦王妃一笑,“想來是落在承恩伯府裡了,才插恆山伯世子送來的?那也不對啊,恆山伯世子如何知道這是二妹妹的東西呢?”
昀郡王聽這話裡有話,臉色倒緩和了下來,秦王妃忙道:“恆山伯府派來的管事媳婦說了,是好兒去房裡更衣的時候,恆山伯世子酒後撞了進去,失了禮數。恆山伯所以送了世子來請罪,想要結了親掩了這事呢。論起來這也不是好兒的錯,如今外頭也不知道此事,定了親事倒也全都遮蓋過去了。只是你帶著好兒出門,怎就粗疏至此,竟讓她更衣時被人撞了進去?昨日回來,怎也不提此事?”
綺年心裡冷笑:“父王,王妃這話說得兒媳更不解了,恆山伯府既派了管事媳婦來,可能讓她進來容兒媳問一句?”
昀郡王皺眉道:“這樣事,掩都掩不住,還要問?”縱然趙燕好沒有任何錯誤,這釵環帕子之類的貼身小物都被一個外男送了回來,說出去也是她名聲不好聽。
“自是要問的。”綺年用兩根手指拎起那帕子瞧了瞧,“恆山伯府這樣大張旗鼓地上門來,兒媳倒想問問,他們把別人家姑娘的帕子送到咱們府上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昀郡王一怔:“別人家姑娘的帕子?”
綺年張開那帕子:“父王瞧瞧,二妹妹的帕子繡的都是荷花,間或也繡幾竿竹子,這繡著芍藥花的帕子,咱們王府是從來沒有的。”因為秦王妃最愛牡丹,這府里人用的帕子之類小物件,不但不繡牡丹,就連芍藥這等相似的花朵也不繡。滿府裡算來算去,大概也就綺年和秦採屋裡有幾件繡牡丹花的衣裳,還是成親的時候穿用過。
昀郡王方才不曾細看這帕子。因這枝點翠釵子是秦王妃的陪嫁,剛嫁進王府的時候時常插戴著,是他看熟了的,因此一見釵子就知道是自己府上出去的,便沒再細察那帕子,此時聽綺年這麼一說,頓時起了疑心,一面叫人去喚恆山伯府那管事媳婦進來,一面問綺年:“這釵子究竟怎麼出去的?”
綺年欠身道:“這釵子是當日二妹妹與張家姑娘換著插戴,後頭張家姑娘只說丟了,究竟怎麼出去的,兒媳也實在糊塗,還要等那管事媳婦來了再問她。”
恆山伯府來的這管事媳婦倒也十分體面,穿著石青繡白梅花的緞衫,頭上插戴著米珠銀器,長相也端正,進來就先雙膝跪下,滿口裡請罪道歉:“……如今夫人氣病了,我們府上少夫人又是新故,一時竟找不出個人過來。奴婢的娘是夫人的陪嫁大丫鬟,因此上叫奴婢過來給府上請罪。原是我們世子那日思念少夫人喝醉了,不知府上二姑娘在屋裡更衣,這才闖進去的。如今伯爺帶了世子來,王爺要打要罵全憑著,只是我們夫人想,跟府上素來是親近的,這事原也是誤會,我們世子這會子誠心求娶,只要——”
“你且住了。”綺年笑吟吟聽了一會兒,打斷那媳婦的話,“只是這話我聽著奇怪,我家二妹妹那日只在承恩伯府賞花,幾時去更過衣?”
那媳婦微微一怔,道:“原是小丫鬟們不經心,潑溼了姑娘的裙子,是承恩伯府珊姑娘拿了一條新做的天水碧裙子——”
綺年笑道:“這話說得我更糊塗了。我家二妹妹出門時穿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