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他竟然控制不住有了反應!
更可惡的是,因為她唇上有傷,他放過了她!
婉媚緩緩地坐起,輕輕擦著唇上的血,含淚忍氣道:“夫君,我可以問一下嗎,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該死的,這一個下午他都不在想著嗎?因為生氣她與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因為嫉妒對方是仇諾那小子?
他呼啦一下坐起,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半揚著眉,眼神陰鷙,“因為我品味獨特,喜歡激烈的歡愛……你懂了嗎?”
婉媚緩緩地搖搖頭,靜靜地看著他,“夫君,若是我今日的舉動讓你不快,甚至讓你誤會,我願意做出解釋!”
應嘯天輕笑一聲,這女人竟然自以為能把握他的心思,左右他的情緒?他恢復了一貫淡然的表情,溫雅可親地笑道:“不,你做得很好。在外人面前,我們就應該相敬如賓……好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今晚恐怕要歇在書房,你便自行歇息!”
婉媚呆呆地看著他,這個人的表情怎麼能像翻書一樣,說變就變?可是她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在生自己的氣,而且氣得還不輕。
不能怪他太敏感,只怪自己沒有早些與仇諾劃清界限。其實在大婚前的許多日子,她便已經決定,今生今世,只愛他應嘯天一個人!
婉媚的唇邊浮起一朵無力的笑,“那好,夫君既是要熬夜理事,還請喝我一盞解酒茶再去,也好打起精神!”
應嘯天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她這是什麼意思?她推開他,是預設了仇諾的事,不打算為自己的失德辯解了?
婉媚靜靜地迎視著他:我的感情就在這裡,等你氣過了這陣子,自然能明白我的心……辯解原本就是一把雙刃劍,我不想越描越黑。
應嘯天微微一笑,幾乎沒有一點感情,“好,夫人的茶,我甘之如飴。有勞夫人送到書房。”他一面說,一面起身下地,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婉媚垂下眼,“是,夫君!”長長的羽睫,在她的臉上投下了暗影。
臥房的門開啟卻又關上,她縮排被中,裡面還留存著應嘯天的氣息和體溫。她輕嘆一聲,閉上眼,手搭血玉手鐲,進入隨身的多寶仙山,輕車熟路找到若干新鮮的葛花,又配了山楂、菊花、藿香等物,出來後用細紗布包了,親自去爐上煎茶。
書房外,她對著門微笑,如常道:“夫君,我來奉茶了!”
門內先是響起一陣男女的輕笑,然後才是他的回應,“進來!”
她的笑容凝住了。書房裡有人,好像還是……司馬繁星?
荷衣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把門拉開。滿室溫暖的燭光,書案上攤開了一張地圖,應嘯天黑巾矇眼,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在圖上輕點,“唔,幽州?幽州麼,應當是在這裡!”
司馬繁星臉上湧起雀躍而崇敬的笑意,“哇,又對了!嘯天哥哥,你好厲害!”
“呵呵,幽州是你的家鄉,我當然錯不了!”應嘯天輕笑著拉下黑巾。
婉媚僵笑著站在門邊,雙腳好像無法動彈。不是說侍妾進府後從未與他相見麼?可是他們分明早已相識。不是說侍妾只能稱他大人麼?可是她喚他“嘯天哥哥”……
難道他命她過來奉茶,就是為了讓她看到這其樂融融的一幕?
她的心開始滴血,可是她也知道,這,也許還只是一個開始……
要怎麼辦?放下茶,拂袖而去?還是留下來,故作賢良?
沒有遲疑,她已經極溫柔地微笑著,翩然走過去,又輕又穩地放下茶托,取下掖在衣襟上的香帕,踮起腳尖,輕輕印了印應嘯天的前額,嬌嗔道:“夫君,瞧你,玩得興起,額上有汗了呢!”
應嘯天拉下她的手,目光中盡是狐疑,“我的額上……有汗麼?”
婉媚順勢握住他的手,對著他嬌羞而仰慕的一笑,並不回答,回頭卻對司馬繁星道:“我忙著給夫君煎茶,夫君想是等不及了,這才召了妹妹陪伴,我在此謝過妹妹了!”
司馬繁星呆了一呆,很快鎮靜下來,看了看她唇上詭異的傷口,又看了看應嘯天專注的眼神,這才慘然一笑,屈身行禮道:“夫人言重了,這原是應該的……既然夫人來了,賤妾先行告退。”
“嗯,去吧。”婉媚點頭一笑。
書房安靜下來,燭光搖曳,他和她四目相對。
她端起茶,巧笑倩兮,“夫君,請用茶!”
他接過茶,原本不想喝,但那清幽的茶香躥進鼻中,困惑的腦子瞬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