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身上沒有任何擦傷或扭打痕跡,指甲縫裡也沒有任何可疑渣漬,應該是死於睡眠中,不曾對兇手進行過反抗。除此之外我實在看不出其它的來了。”
楚龍吟點點頭,手裡捏著一團血乎乎的東西,一指東牆問向我:“能看出什麼來麼?”
“這三個字歪歪扭扭,大約是兇手故意扭曲筆體或用左手寫下的,”我邊看著那三個血字邊道,“用來寫字的血就是白少杉斷喉處流出來的血罷?”
楚龍吟將手中那東西在我眼前一晃:“是用白少杉的襪子蘸著他的血寫上去的。由此可以推知兇手是個既狡猾又殘忍的傢伙,他懂得反偵察,並且十分冷血——用白少杉的襪子去蘸他斷喉處的血,如此行徑只怕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出來。這牆上留言所說的‘第一個’應該是意味著兇手還欲再行殺人,本次王爺請來的賓客皆是為官之人,總不會這麼巧兇手的仇人都是這些當官的、且還更巧地都被王爺請來赴宴罷?因此,這個兇手很可能是個極其仇視官員的傢伙,也許他根本沒有明確的目標,即所有人都可能成為他的目標——小情兒認為呢?”
唔,這就是所謂的“無差別殺人”嗎?果真如此的話要找出真兇來可是相當難了,因為你根本無法預知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也不可能透過被殺人的身份去調查推理兇手與其有何關聯從而劃出嫌疑人的範圍,這就好比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在做案,你根本預料不到他的行為模式和思維軌跡,只能防守而無從出擊。
我雖然不明白楚龍吟查案子為什麼總要問問我的想法,但是對於他對兇手性格所作的分析判斷還是十分贊同的,於是點點頭,沒有多說。
楚龍吟從裡間屋走至外間,吩咐那位總管立即去通知所有賓客以及島上所有下人到前廳集合,之後又叫來兩個下人在這間屋外看守,不許任何人擅入。
來到前廳時所有的人已經聚集齊了,看眾人面色都帶著驚疑慌張,想來白少杉被殺一事都已知曉,見楚龍吟過來,那位典曹都尉劈頭便問:“楚大人!兇手究竟是誰!連朝廷命官都敢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膽了!快快把他就地拿下正法了罷!”
這典曹都尉看來是個粗人,楚龍吟挑了挑眉,向著廳內眾人一拱手道:“諸位大人,白大人遇害之事想必諸位都已知曉,之所以請大家到前廳來,一是為防止那兇手再起害人之心,二是防兇手尋機潛逃。此案本官會盡快偵察審理,但還須諸位大人配合本官查案,因此……在捉到真兇之前,還請大人們稍安勿躁,待本府衙差們趕來之後,請隨本官往府衙做一下筆錄——此乃辦案必要程式,望諸位大人勿怪。”
赴宴的賓客都是官,當然明白依法辦事的道理,因此就算心裡不樂意也不好多說,只得點頭同意,楚龍吟便令那總管立即著人乘船前往清城府衙,叫楚鳳簫帶上莊先生和多些衙役來查案。
在這功夫裡楚龍吟挨個兒問了問賓客們昨夜子時至丑時之間的行蹤,得到的答案不出意料,全體都是在睡覺。本來嘛,那個時間段就是睡覺的時段,除了兇手誰還會到處溜達不成。
如此一來幾乎每個人都相當於沒有不在場證明——因為現在是夏天,晚上睡覺大家基本上都是開著屋裡窗戶的,因此由視窗進出自己的房間以及進入被害者的房間都十分便利,只要注意一下不在屋中留下足跡和太過明顯的痕跡,就很難找到充足的證據來證明兇手的身份。
就在楚龍吟正準備詢問島上下人的不在場證明的時候,便見那總管驚慌失措地由外面跑了進來,向楚龍吟道:“楚大人——不、不好了!島上所有的船、船都——都不見了!”
一時滿座皆驚,齊齊問著那總管究竟是怎麼回事,總管邊擦額上冷汗邊道:“碼頭處只剩下了被割斷的拴船用的繩子,船、船都不見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賓客上前一把薅住了總管的衣領,怒道:“就算被割斷了繩子,那船也是漂在湖上,未見得能漂得遠!怎會不見了呢?!”
總管慌道:“魏大人息怒——大人有所不知,這晴光湖是連通著西邊的海的,每日早晚也會隨著海水潮起潮落,因此船繩若被割斷,船便會隨著潮勢漂走,這會子只怕已經漂向了東岸,奴才方才在湖邊上已經放眼尋過,遍湖已是不見船的影蹤了……”
便有一位瘦高個的賓客上前來拍了拍那魏大人的肩,道:“魏大人且稍安,王爺昨兒不是飛鴿傳書給這位總管說今日一早便能抵島麼,我們且等王爺的船來了再做計較罷。”
魏大人聞言但覺有理,便鬆開了總管衣襟,冷哼了一聲回到座位上坐下,道:“那兇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