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敵人運糧和輜重的路線,判斷出科布哈糧倉所在的山嶺,那座山嶺和其他的山峰,形成了三道互相能夠相通的道路,通往科布哈現在的營地。”
博希蒙德前言剛說完,高文便提出,“坦克雷德在決戰當中,不單單要固守衛城,更要主動出擊,爭取猛烈進攻,奪取科布哈糧倉所在的山嶺!”
“只有八百多亞美尼亞傭兵,並且大部分是步行的弓箭手和刀手,戰馬十分稀缺。”對這個方案,博希蒙德表示雖然很好,但力有未逮。
誰想坦克雷德的鬥志卻被點燃,這位年輕兇暴的諾曼小將,本就不願在決戰時分,坐守衛城而無所事事,便慨然請纓,“請舅父再給我三百名卡拉布里亞輕兵,並且將安條克城中所有能用上的馬,不一定非要是經過訓練的戰馬,只要是能騎在上面的,統統交給我,我保證帶著這群亞美尼亞人,就奪下科布哈的糧倉,給所有朝聖者看看,見證我主的榮耀。”
所有人都凝視讚歎著坦克雷德的豪壯心意,高文最終頷首,“先前的阿塔城之戰,我們的機動騎兵戰果輝煌,但卻戰死戰傷了三百匹戰馬,而從敵人營砦裡繳獲來的馬,因為先前主人的關係,根本不熟悉我們騎兵的指令和動作,沒法在戰場上搏殺,無法迅速整補。你若是想要,便把這批突厥馬拿去,它們單純地馱人趕路還是勝任的——記住,這也是你在贖自己的罪。”
高文口中的“贖罪”,坦克雷德頓時知道,指的是慘死的阿德爾貝羅和貝特麗絲這對,雖然遭到指責,但他還是隱忍了高文,點點頭,便退往了舅父的身後。
“諸位,這數日將城中所有能騎的獸,也全都蒐括起來,決戰的時刻,什麼都能發揮作用。”高文將大手揮動,接著他走到了寥落晨星的院門前,對著湊過來的其餘四位說,“我們五人,必須得遵守密室協議,在戰後就將那個不斷搗亂的休給趕走。。。。。。”
戈弗雷不知道是如何想的,但博希蒙德和雷蒙德,當即就十分贊同這個想法,特別是後者,先前就多與法蘭西島的卡佩王室多有間隙,便結結巴巴,“趕走,敢情,敢情好。但,但是名義,名義是什麼?”
“對科布哈要個使者,對杜卡克要個使者——但是對在殘酷安條克之戰裡,拋棄我們的科穆寧皇帝,也需要個使者前去問責抗議。”博希蒙德頓時就明白了,陰沉地笑起來,“不過,跑去君士坦丁堡問責的話,估計也回不到這裡來了吧,真是可憐。。。。。。”(未完待續。)
第106章 彼得出使
當這幾個人的密議又告一段落後,聖安德烈教堂四周的天色已然放白。
比薩人的商會和防護的堡壘,在一夜間被完全夷平掉,就像它從來都不曾存在過那般,裡面的卷宗被付之一炬。暴亂者憤怒的屠殺效果更是可怕:商會上到莫尼克尼領事,下到來自城邦的普通商人,連帶家眷共被殺三十八人;各類僱傭人員,包括精算師、牙儈、保鏢傭兵、水手搬運工、廚子伙伕等等,則被殺一百六十一人,無一倖免。被殘殺者連完整的遺體都不曾留下,不是在地下室,就是在草堆裡,被焚成了飛灰——不,現在看,確切得說,整片焦黑的廢墟遺址,已經沒有什麼地下地上之分了——院落裡被燒禿的樹幹,泛起了灰白色焦灼的龜裂,本懸掛在這裡的莫尼克尼屍體也失去了蹤跡——人們把他的碎肉,和他子女的屍體一塊,拋入了法爾法河的深水裡,連半點的蹤跡都不曾留下。
順著街道,不管是騎士、步卒還是平民,驅趕著各色的騾馬、驢子和其他牲口,馱著追還來的錢財,歡聲笑語,從聖彼得教堂前而過。
中央殿堂裡,阿德馬爾痛苦縮在瞻禮臺邊沿的硬木椅上,臉色蒼白,不置一詞。
他的對面,經過徹夜密議的五位巨頭,則向他提出了外交使者的要求。
“如果阿德爾貝羅還活著,倒是好了,我可以和他各自前往一位突厥王公的營地。”阿德馬爾如此回答說。
這時五人異口同聲,表示不可以叫堂堂的聖職長上,去充當和突厥人交涉的使者的。
這會兒,一位叫海策勒的公教會修士勇敢走出來,憑著年輕人的銳氣(雖然他長得並不英俊,滿臉的雀斑),自告奮勇要充當使者的任務。高文看看他,“你只能前去杜拉克那裡。”
因為這樣的年輕修士,都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朝氣,按照先前的謀劃,並不適合前去科布哈那裡。
當高文剛剛結束了安排後,隱修士彼得堂堂踱出,表示自己願意前去見科布哈,擔當第二個交涉的任務。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