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慕嵐臉上一熱,赧笑說道:“老人家原諒,我正是這個意思。”
清癯老者道:“年輕人,難怪你會這麼想,假如不是我見過殘掌,對殘掌的印象太以深刻,經你這麼—說,我也會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韋慕嵐道:“那麼,老人家的意思是沒有看錯?”
清癯老者猛一點頭,道:“年輕人,我敢以這條老命擔保,絕不會有錯!”
韋慕嵐眉鋒—皺,詫聲說道:“那他怎麼會姓秋……”
清癯老者道:“這也是我思而不解之處,年輕人,你對這位秋總管大人瞭解多少,說出來讓我聽聽。”
韋慕嵐搖頭說道:“老人家,我對他所知不多,我只知道他原是先朝開封府的一名推官,金人人侵,他變節移志降金,一躍而為開封知府,到了這一朝,他因開城迎元兵及擄金人公主獻於元有功,官至三品做到了總管府的總管!”
清癯老者沉吟說道:“他可算得三‘朝’元老,乍聽起來,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不,老人家!”韋慕嵐道:“我漏說了—點,此人任金人知府時姓金名金太極,可是如今他當了元朝的總管府總管卻姓了秋……”
只聽鳳姑說道:“他既然可以先姓金,後姓秋,那麼他也可以姓白!”
清癯老者雙目暴閃異采,點頭說道:“對,鳳姑說得對,年輕人……”
韋慕嵐道:“老人家,據他說,他在金時姓的那個金,是金主賜的姓!”
清癯老者眉鋒—皺,道:“賜姓金,這也有可能,據我所知,當時確有不少的官兒被金主賜了個金姓還自感榮耀得不得了呢!”
鳳姑冷哼一聲道:“聽他胡說,以我看這姓秋的總管分明就是……”
清癯老者一擺手,道:“丫頭,凡事都要慎重,尤其是這件事,更不可憑一時的意氣,—時的衝動,要知道,他是個正三品的官……”
鳳姑撇了撇嘴,道:“正三品,就是個一品官兒又有什麼了不起,稀罕!”
清癯老者沒理她,沉吟著說道:“這件事玄得很,如果不是他,他怎麼擅施這種殘掌?
如果是他,他怎麼姓秋而不姓白……”
韋慕嵐道:“老人家,這姓秋的會不會是粉秀士的傳人?”
清癯老者微一搖頭,道:“不可能,據我所知粉秀士當年沒有收過傳人,曾幾何時,他突然從武林中離奇的失蹤了……”
韋慕嵐道:“也許在這個時候他收了傳人!”
清癯老者一點頭,道:“也不無可能,年輕人,這姓秋的多大年紀?”
韋慕嵐想了想道:“三十多近四十!”
清癯老者雙眉微微—聳,道:“他要是白玉堂的話,正是這年紀……”
微頓,接問道:“年輕人,他的長像如何?”
韋慕嵐道:“老人家,他應是世上罕見的美男子,有一副頎長的身材,長眉鳳眼,極其俊朗灑脫,唯一美中不足的,該是他眉宇間顯露著些微陰鷙!”
清癯老者靜聽之餘,目中異采連連飛閃,及至韋慕嵐把話說完,他卻悶聲不響,一句話沒說!韋慕嵐跟鳳姑几几乎同時問道:“爹,對嗎?”
“老人家,是不是?”
清癯老者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猛一點頭,道:“一點沒錯,‘粉秀士’白玉堂就是這麼個長像!”
鳳姑柳眉倒豎,美目圓睜,咬牙一句:“好賊子!”
嬌軀一扭,翻身往外便走。
清癯老者一怔,陡然喝道:“丫頭,回來!”
鳳姑嬌軀一顫,停了步。
清癯老者道:“你幹什麼去?”
鳳姑沒回頭,嬌軀有點顫抖,道:“我找他去!”
清癯老者道:“你找他幹什麼?”
鳳姑道:“我找他要……”
“要什麼?”清癯老者冷然說道:“你有多大能耐敢強出頭?嗯?回來!”
鳳姑悲聲叫道:“爹,您……”
清癯老者道:“我叫你回來!”
鳳姑霍然旋身,一張嬌靨煞白,叫道:“爹,您苦了十五年為了什麼?十五年來您帶著我東奔西跑,吃苦受累、明查暗訪又為了什麼?……”
清癯老者鬚髮暴張,大喝說道:“回來!”
鳳姑嬌軀暴顫,頭一低,走了回來,她悲痛,她有著極度的悲痛,這,任何人都可看得出。
但是,她沒掉淚,就沒見她掉淚!看來,這位姑娘是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