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最裡面鑲著一個突出物,看不清是什麼,田尋乾脆鑽進櫃子裡仔細一看,原來是個掛鉤,正想鑽出來,腳下卻稍微晃動了一下,田尋怕把櫃子給踩漏了,連忙伸腿挪步,這麼一蹬,腳下有塊木板應聲滑出半尺。
這是什麼?田尋開始還以為是櫃子被踩壞了,電筒一照才發現,原來櫃底竟然是活的,下面是個暗道!
田尋登時來了精神,蹲下一照,這暗道是方形的,依牆而下,還嵌著簡易鐵梯。田尋雙手撐地把頭探下去仔細聞味道和聽聲音,裡面只有空氣流動聲和陰潮氣味。他把心一橫,將電筒光源朝下叼在嘴裡,俯身抓住鐵梯下了暗道。
他小心翼翼地順梯慢慢往下爬,約摸下了七八米左右腳就踩到了地。轉身取手電筒一照,面前是個平行的通道,又窄又矮,只能彎腰才可勉強前進。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田尋的手電筒是地攤上買的便宜貨,五塊錢一隻,光線暗的可憐,在這種環境下,田尋只有用手電筒上下左右仔細照上半天才敢前進。天本來就冷,這地道中更是陰潮無比,比冰箱的製冷室還厲害。田尋邊走邊想:這地道是誰建的?為什麼把入口修在舊樓的大櫃子裡?有什麼用意?
又走了大約二十多米,地道向右拐了幾個彎,鼻中似乎嗅到一股什麼說不出的味道,又走了十幾米,氣味越來越濃,像消毒水,又類似殺蟲劑,卻又與醫院那種消毒水的味道有區別,聞上去令人不舒服。田尋對這種氣味十分反感,不由緊捂鼻子,可氣味還是從手指縫中鑽進鼻孔。
地道越來越窄,也越來越矮,到最後幾乎就是蹲著爬行,田尋把電筒咬在嘴裡,手腳並用呼哧呼哧的邊爬邊想:這地道不會是給狗用的吧?忽然面前拐個小彎,沒路了。封死的地面有個土臺階,田尋踩著臺階往上面摸去,碰到一塊冰涼平整的鋼板,雖然現在是冬天,但這塊鋼板顯然溫度更低,應該是用低溫處理過,觸手異常冰涼。
田尋把耳朵貼在鋼板上聽了聽,沒有任何聲音,屈起食指輕輕敲幾下,也沒反應,雙手貼在鋼板上用力一搓,嘩的輕響,鋼板應聲滑開,原來是個活抽板。
田尋暗喜,再依法炮製,將鋼板側向滑開三尺左右,露出裡面黑洞洞的空間。
空間裡消毒水氣味更濃,簡直中人慾嘔,田尋連忙屏住呼吸,手電筒探進去一照,見裡面是個用鋼板圍成的長方形空間,長約兩米五、寬一米有餘,裡面飄著淡淡的寒氣,好像是一個大冰櫃,只聽到空氣流動的呼呼聲。
田尋把雙手伸進去撐起身體,慢慢爬進冰櫃,用力去推堵頭那塊鋼板,說什麼也推不動,用腳再去蹬身後那塊,也沒反應,田尋心想:難道這是條死路?忽然心念一動,雙手貼住上面的鋼板,同時身體用力蹬勁,嘩的一聲,冰櫃居然像抽屜似的整體向外滑動一段,頭頂的鋼板也露出邊緣。
田尋大喜,手腳並用幾次用力,冰櫃滑出一米多,同時耳中空氣流動宣告顯變小,看來是與外界相連。田尋雙手把住頭頂鋼板的邊緣用力一扳,將冰櫃全部滑出。
他坐起來,取下嘴裡咬著的手電筒四下一照,見這裡是個寬敞大廳,陰冷陰冷的,四壁無窗,到處都是一排排同樣的鋼板冰櫃,此外並無他物。這是什麼地方?田尋大腦裡跳出一個恐怖念頭。
這冰櫃處在最下一排,幾乎緊挨地面,他翻身爬出來,這廳中消毒水味道十分濃烈,幾乎燻得他要昏倒。田尋無奈只得從口袋裡找出一塊手帕繫住鼻子。這大廳裡除了成百上千個冰櫃之外什麼都沒有,田尋仔細了照身邊的一個冰櫃門,鋼板門上有拉手,還插著一張寫有編號和姓名的紙片。
他伸手握住門拉手想拉開可又有點害怕,胳膊都直髮抖,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一狠心,用力將冰櫃抽出,舉手電往裡一照,裡面赫然是一具凍硬的、臉上掛著白霜的老年屍體!
田尋嚇得慌忙將冰櫃推上,後退好幾步,心臟怦怦亂跳,雙腿瑟瑟發顫。其實他早猜到是這回事,可一是好奇,二是為了仔細調查線索,結果差點沒嚇死,但現在也基本證實了田尋的猜測:這裡是瀋陽市殯儀館停屍廳。
廳裡好像有空氣壓縮機制冷,氣溫絕對不超過零上,再加上他這輩子第一次大半夜跑到殯儀館停屍廳裡,不由得渾身直打冷戰。舉手電筒四下照了照,電筒射出的光柱在廳裡呈現出淺藍色,這種顏色讓田尋聯想到早期香港的鬼片基本上都是這種色調。他從一排排停屍冰櫃走過,忽然發現有個漆成白色的金屬門,田尋心想,這裡有溫度調節裝置,肯定門是鎖著的,看來搞不好還得順原路爬回去。
走到金屬門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