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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二人年齡仿若,且又都是翩翩貴公子,自是將對方藏在心中比較一番。細細辨賞,竟挑不出甚麼不足來。

幸而二人俱深藏不露,這一路上也算風平浪靜,並無甚事發生。

到了柳葉街,四人下馬徒步而行,那宣夜初識街景,自是不勝歡喜,怯怯弱弱地輕勾辛詞手背。辛詞欲躲,卻見宣夜抿著嘴撒賴起來,好似路邊野貓乞食,這便勉強一笑,任由他行事。

文寧雖心中不悅,卻也拿宣夜這個看似無功無害的啞子無法,只得護在辛詞一側。偏生辛詞並未領情,而是挽著宣夜纖手湊到宣然身邊,宣然見狀,自是喜極。文寧處處佔不得上風,不免鬱結,可又不好流於面上。辛詞拿眼乜見他劍眉微蹙,並未放於心上。

四人走走停停,這便來到一家賣豆花的小店。倚門而立一位半老徐娘,見這一行人衣著光鮮,且無論男女均生得貌美,這便用竹竿挑起門簾,恭敬迎這四人入內。片刻,四碗豆花被端上木桌,四人這便悠哉食著。

樊城百姓自是認得宣家三少宣然,但見宣然對辛詞體貼入微,四顧照應,又見宣然右側那人並不是崇家少爺,這便推測出那位妙齡少女為借住於宣府的蘇家小姐辛詞。而那身材高挑,五官清朗的男子想來是被她拒婚的文家少爺文寧。

悠悠之口,焉能有片刻安寧。

但聽眾人躲在豆花小店外言論紛紛,有人道:“可也真是苦了蘇家小姐,繼母並非正氣之人,熬不得清淡,竟和人私通,誕下野種冒充蘇家血脈,還將蘇小姐趕出府,佔了她的家產逍遙快活。如此不知好歹的惡女,也虧蘇小姐宅心仁厚忍耐了去,若是喚作我,定要報官治繼母大罪。”

“你這話說得輕巧,那蘇家老爹已亡,死無對證,蘇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你讓她如何拋頭露面去遞狀紙。更何況,我聽聞,她繼母偷情的物件不是旁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婿文寧。莫不是如此,她也不會情願棄蘇家良田美舍於不顧,跑到宣家躲避。”

“那怎可能,這蘇小姐生得如此國色天香,難道有人舍近逐遠,去勾搭一個害死親爹的臭婆娘?”又一個道:“我瞧,定是這文家少爺有隱疾,蘇小姐才會決意悔婚。”他話音剛落,便聽有人傳笑,有人嘆息。

辛詞悶頭吃食,只是在心中暗暗而笑。這梅子自以為可以詆譭蘇家聲名,殊不知這等醜事一旦傳上街坊,定是對偷食的繼母加以指責。人心所致,無不是重貞潔,輕浮蕩,敗壞的是針離之名,至於她蘇辛詞,仍是清清白白。

本來,辛詞顧念針離與爹爹曾為夫妻,不願將此事大白於天下。誰知針離將其沉默寡言當成懦弱可欺,想借著繼母的身份壓她頭頂,逼辛詞服軟嫁與文寧。這事大大觸動辛詞,令她不願再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這婚是毀定了,至於針離,也要給她應有教訓。辛詞可以退讓一步,忍讓兩步,但卻絕無法做到連退三步,若不是針離欺人太甚,辛詞也不會拿出這般狠絕勁頭。放縱梅子散佈流言蜚語只是個開始,辛詞決意拿出蘇家人的氣派,將針離這個人盡可夫的淫*婦趕出自幼成長的蘇府。

套用一句俗語,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若針離不摻和辛詞同文寧的婚事,不拿所謂一紙婚約苦苦相逼,或許辛詞也就這般認命,離了蘇府,揮別過往,孑然一身。

針離只知辛詞性情中溫順賢淑一面,卻不解蘇辛詞骨子裡頭那股狠勁兒。

外人這番議論自是落入文寧耳中,他出神凝視辛詞臉面,見無一絲波瀾,一時倒也搞不清楚辛詞真實想法。他護著針離,只因被針離拿住七寸,不敢不從,不得不從。說他二人狼狽為奸也好,互助互利也罷,總歸是一本難以算清的爛帳。

一直以來,辛詞皆維繫蘇家聲譽,從未對外透露過任何隱情,以至於她離開蘇家半年光景,沅城人人揣測內幕,竟未得一絲一毫確實訊息。文寧自是相信辛詞顧全大局,定不會吐出實情。那樣說來,這些碎語定是躲在耳房偷聽的小丫鬟梅子傳播出去。

那日文寧察覺有人偷聽,便暗中打定主意,要藉此時機打壓針離。他與針離雖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也透過針離獲取不少好處。只是入秋他便要赴京趕考,因金簪一事討好了大員,高中狀元指日可待。到時候光宗耀祖,怎可能留一個知情

45、第二十二章:繡衣香 。。。

者在這世上,若是針離亂嚼舌根,怎底是好。

文寧一開始並未動下歹心,只是與辛詞交談間忽的覺察出,辛詞與針離之間他只能選擇一方,不必多問自然是辛詞。決意如此,這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