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俱知母親打算,可卻從未有勇氣阻止過什麼,直到這府中接連有人故去,宣然才覺後悔,只是身不由己,做兒郎的,如何反抗母親?她身邊只得自己,難道連自己也要背棄她不成?宣然猛地下蹲,雙手抱住膝蓋,將頭埋進腿中,痛苦呻*吟著。
他替年芮蘭瞞下太多謊言,那些點滴小事,慢慢累積起來,竟如滾滾江水,瞬間將宣然淹沒。宣安曾問過宣然,可有甚難言之隱,宣然自然否認,可他心中藏著太多事兒,欲說,卻又不知如何啟口。比如那條離奇失蹤的大黃狗,宣安說它是被毒死的,確是如此,但並非出於單蓮之手,而是宣然所為。
無論有意無意,宣然均知自己並非潔淨之人,但辛詞,蘇家小姐辛詞是唯一一個能令他不勉強便可笑出聲來的人,宣然對她的珍惜與依戀,並不少於宣安。
終究還是一個情字,難以割捨,宣然忽的起身,撣撣衣袍,大步朝辛詞閨房走去,饒是她心中有旁人也無妨礙,只要能同她說上幾句話,靜看著她笑,便能化煩解憂。
待到院門口,只聽裡面傳出斷斷續續的歌聲,宣然湊近一聽,原是辛詞同宣安哼著小曲。宣然捅破窗戶紙,探頭窺去,見宣安和辛詞手挽手坐在宣夜床頭,宣夜倚著床幫,饒是隻能望到宣夜後背,宣然仍能猜到此刻宣夜臉上泛起的甜美笑容。
宣然只覺自己不過是可有可無之人,沒有誰將其放在心上。宣然一路上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奔出宣府,這黑得吃人的宣府,他一刻也呆不下去,只想尋個酒館,一醉方休。
這一廂辛詞同宣安逗著宣夜入睡後,再度回到閨房。藉著燭火,宣安見辛詞杏頰紅霞,峨眉凝黛,好似瑤池畔亭亭秀質,不染塵埃的仙子,心中十分憐惜,溫柔捧起辛詞面頰,凝視許久,方道:“我本欲同你講正經事兒,可被你這麼一瞧,失了心神,唉……”
辛詞見宣安口出逗弄,遂嗔怒道:“誰知你胸中藏了多少秘密,每次只將話說了一半。”
“我怎底只說一半……”宣安不滿嘟嘴道:“我說了千次萬次鍾情你。”
“且正經些。”辛詞坐到榻上,眯著眼笑嘻嘻望著宣安。
宣安一吐舌頭,潑皮孩童般湊到辛詞身邊,牽起她的素手,討好道:“我若是正經了,你可還愛?”話音剛落,辛詞便抬手狠狠彈他腦門,宣安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喜悅說道,“又害羞了去?這以後要是同了房,總這般害羞,可怎生是好。”
“宣安。”辛詞秀眉微蹙,宣安忙止住話頭,正正神色道:“妹妹,你可知蘇夫人是因何中疾病亡故的嗎?”
辛詞一怔,不解地盯著宣安。
“皇天不負有心人,妹妹,我找到一人。”宣安抿了抿嘴唇道:“那便是傳聞已故去的虞揚之,你的親姥爺。”
這正是誰把江南夢一場,不知禍患起身旁。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們久等了 虎摸大家
杯具的小木,退燒後嗓子基本廢了,無比疼……
下月初還悲劇的專案課題驗收,啊……啊……啊……
蒼天啊……白雲啊……賜給我機器貓吧……(請參照馬景濤大鍋的表演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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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木生日,但杯具的還要去學校上班……
這天下,沒公平了……
公平,公平,還tmd的是公平(請參照王麻子大鍋)
誰給我一麻匪面罩,偶先磨刀殺了boss……然後……然後栽贓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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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想吃蛋糕,偶想吃炸醬麵,偶想吃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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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劇情:親愛滴們,真的以為水落石出了?真的以為兇手浮出水面了?
還記得柯南那句話不?
76
76、第三十七章:好個秋 。。。
詩云:菊花可口終成疾,幾番雲收風難住。
且說宣安輕摟辛詞纖腰,將紅塵往事娓娓道來,引得辛詞時而淚水漣漣,時而銀牙暗咬。
蘇家小姐辛詞,自記事以來,從未見過姥爺虞揚之。幼時她曾聽養婆隱約提起過這位姥爺,說是好養小倌,為人癲狂,若不是那夜的無名火,他也不會在全城人眼前丟盡臉面,更不會偷偷摸摸帶著一家老小離了樊城,遠走他鄉。
蘇辛詞一度認為,這位姥爺早早便過世了,若不然,為何從未來探望過自家孫女,畢竟血脈相連,那些個面上事兒,難不成還比親生骨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