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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俱因單蓮私奔一事勾起宣正賢幽幽回憶,漫漫長夜,孤燈一盞,只覺淒涼。白日裡又被年芮蘭拿軟釘子話譏諷,宣正賢身心俱疲,再無甚氣力過問府中事。宣然不滿孃親搞些歪門邪道,自去請了樊城有名的大夫來府上替宣正賢號脈。這藥湯子沒少熬,黑乎乎的藥丸子沒少食,但宣正賢的身子卻不見好轉,醒一陣,睡一陣,昏昏沉沉。

有位名醫拉住宣然手臂,沉沉說道:“老爺子早前定是服用了不少春丹,掏空精髓,損了元神,若想復原恐是難上加難,少爺還是心中有數的好。”

宣然聽完這話,一陣悵然,想爹爹往昔飛揚跋扈,氣用千般,沒曾想轉眼間世事無常,萬事皆休。宣然心中亦苦,這宣府中現無人可指望,他既要去照顧店鋪生意,又要小心伺候著孃親年芮蘭,生怕她會出甚麼妖蛾子,害人害己。

是夜,宣然得知年芮蘭帶著惠嫂去山上尼姑庵燒香求籤,夜宿庵中,不免長出一口氣,放鬆下心神,悄悄溜到辛詞居住小院。他們雖居於同一屋簷下,卻多日未見,宣然頗為思念辛詞。

宣然自後門入到院中,邁著輕鬆步伐走到門口,見屋內燭火通明,隱約可聞人聲笑語,心下十分歡喜,他抬手剛要敲門,卻聽一個熟悉聲音自門縫飄出。

“為何又動了心?”宣安笑著對辛詞說道。

辛詞坐到宣安身側,粉面偎在宣安胸前道:“念小女子無知之罪。”

宣然大驚,自家哥哥離府多時,且今日未聽說他回來,怎底會忽的現在辛詞房中?

宣然自然不知,宣安也是幾個時辰前才走後門回到府上,替宣安放風把門的乃丫鬟果兒,二人行事隱蔽,未曾引人注意。宣安一入府,便匆匆趕到辛詞居住之所,自他得知單蓮過世訊息,便馬不停蹄奔了回來,一是擔心宣夜,二是唯恐辛詞傷到汗毛。

他逾牆入到辛詞閨房,見外屋支起小榻,宣夜斜臥在榻上,書畫正跟他講著什麼。宣安輕咳嗽一聲,引得宣夜投來目光,宣夜見哥哥回來,喜上眉梢,正要一躍而下,卻聽屋內傳來辛詞嬌音:“書畫,別再歪纏夜兒,放他早些睡罷。”

書畫正要回話,卻見宣安抿嘴一笑,二人遞換眼神,書畫心領神會,嘻嘻笑了幾聲便坐到宣夜身邊,探手指指內屋。宣安一吐舌頭,捻手捻腳進到中去。

辛詞只當是小嬌入內,並未過多理會,宣安見狀,伸手一把將辛詞拉入懷中。辛詞驚得是花容失色,忙轉過頭,剛要呵斥來人,卻見宣安燦爛笑容,那話生生憋了回去,轉而換上一句略帶嬌嗔的言語:“莫不是夜裡遇到鬼怪,怎底生得好似宣安?”

“日有所思,夜有所鬼,看來是妹妹白日裡想著念著俱是我,才會夜裡見到我之魂魄。”宣安打趣道。

辛詞心中喜悅,卻故意繃著面道:“我倒是甚麼鬼,原來是色鬼,若不然怎不知男女不相動之禮?還不放手?”辛詞一挑眉,說是要宣安放手,但她那雙素手卻默默摟到宣安腰間,只是言語間仍彆彆扭扭耳。

宣安噗哧一笑,裝作一本正經道:“幾日不見,妹妹愈加伶俐,將哥哥我吃的死死。”

“胡說!”辛詞恨恨別過臉去,小聲道:“怎是幾日不見,明明就有半月。”

宣安一怔,心中浮起淡淡酸楚之感,他緊摟著辛詞,柔情似水道:“這些時日,難為你了。”

辛詞輕嘆一聲,幽幽回道:“也難為了你。”

宣安拿鼻子去蹭辛詞癢癢,被辛詞笑著推開道:“看你風塵僕僕,可是餓飢?”

宣安眼前一亮,忙點頭道:“還是妹妹心疼我。”

辛詞雙頰紅暈,低聲道:“夜深了,不好去灶房折騰,便煮完面來吃吃充飢罷。待吃飽喝足,再提正事亦不遲。”

“我要吃妹妹親手煮的面。”宣安調皮地眨眨眼睛道。

辛詞白了他一眼,扭頭去右耳房張羅,宣安得意洋洋的步到外屋,見宣夜已困得兩眼打架,勉強硬撐著拿眼瞧他,宣安噗哧一笑,兄弟倆只是互望著對方,卻覺心中溫暖。

片刻功夫,辛詞便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碗中臥了兩粒雞蛋,又放上幾片青菜葉子,算不上豐盛,卻令宣安笑得合不攏嘴。辛詞將著兒排在桌上,又斟了一杯酒,置於桌邊,俏生生道:“客官,慢飲。”

宣安心下好不快活,坐下朝辛詞拋著媚眼,辛詞瞪他一眼,忙轉回內屋,把門關了。

“妹妹,為何不出來?”宣安叫道。

辛詞應聲道:“酒菜俱有,你便吃罷。”

宣安知辛詞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