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葦杭,你生氣了?”直到手掌傳來一陣劇痛,羅映雪才驚覺到自己玩過了頭,怯怯地問道。
曹葦杭放開她的手,努力調勻翻湧的氣息,無法分神回答她的問題。
“你是不是很難受?你很想的話……給你也沒關係呀。”她著急地探過身子看他,囁嚅著提出解決方案。
曹葦杭深呼吸了一口氣,把她拉到身邊的枕頭上躺好。“如果你確定要嫁給我,我們今天晚上就這麼做。”
“我……我覺得自己還沒成熟到可以走進婚姻,不過我真的不介意和你親熱。”餘悸猶存的羅映雪即使聽他說得那麼露骨,也不敢再亂開玩笑。
“跟你說實話,你可別生氣。”曹葦杭難堪地輕咳一聲,“從我青春期開始,就一直把你當成性幻想的物件。我很想要你,但是一旦我們有了親密關係,你這輩子就非得跟我不可,我絕不會讓你有選擇別的男人的機會。”
“那為什麼有專家說,一個男人如果真喜歡一個女人,是不可能忍得住慾望的?”
她不解地問。
“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性無能。”灼燙人心的慾望褪盡,他終於有心情和她說笑。
“喂,你別把我說得那麼小心眼!”羅映雪不服氣地嚷嚷。
“睡吧。”曹葦杭揉了揉她的發,側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晚安吻。
“你對我這麼好,我對你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我常覺得很過意不去。”她漾著靦腆的笑容,嬌憨地朝他說道。
“或許我愛你真的比你愛我深,那麼,你肯和我在一起,是你成全了我的夢想,我當然應該對你好一些。”
“葦杭。”幸福的笑悄然躍上她的臉龐。羅映雪邊撥弄他的發,邊輕聲在他耳畔呢喃。
“嗯?”他心頭一緊,喉頭只能迸出單音節的問句。這是映雪頭一次沒有連名帶姓地喚他。
“沒事,想把你叫得親熱點啊。”她柔柔的嗓音迴盪在幽暗的室內,平添了幾許比肉體纏綿更深刻的繾綣摯愛。
你也是我的夢想啊。將來的某一天,等她學會珍惜體貼他時,她會豉起勇氣這麼告訴他的。
遇上臺風天,多出來的假日讓曹葦杭和羅映雪睡得格外香甜,一覺醒來都近晌午了。
羅映雪睡眼惺忪地往窗外一看,風雨已減緩許多,只餘滿巷道的斷枝殘葉,提醒人們昨夜曾有的狂風豪雨。
“映雪,你陪我回家換套衣服,然後我們一起吃午飯,好不好?”曹葦杭穿戴整齊後走到她身邊含笑問道。
“好啊。”羅映雪很有精神地點頭。經過昨晚的交談,他們倆似乎又親近不少。
一進曹家大門,羅映雪才感到有點心虛。在曹家客廳裡的豪華沙發上,陳若歆小烏依人地半靠著曹亦修,兩個人共看一份報紙,想必也是起得比平日晚。
“回來啦?”陳若歆一聽見聲響,忙不迭地堆起笑容,拖長了音調和他們小倆口打招呼。唉,她根本就不愛看報紙,一起床就賴在老公身邊“關心”風災訊息,無非是為了盤問徹夜未歸的兒子,呵呵,沒想到他連女主角也一併帶回來了。“曹葦杭,你昨天晚上對映雪怎麼了啊?”
“沒有啊。”曹葦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但一回想起昨晚映雪“挑逗”他,不免紅了臉。
“沒有?”陳若歆打量著兒子不自在的臉色,瞭然於心地笑了兩聲,“除非你不是曹亦修的兒子。”
“曹媽媽,曹葦杭真的沒對我怎麼樣。”羅映雪連忙出言澄清。
“聽到了吧?年紀一大把了,整個腦袋還淨裝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曹亦修冷冷地把報紙甩到桌上,選了個最有利的時機切入戰場。“他們這個世代呀,男歡女愛只是尋常事,女孩子哭哭啼啼地求男孩子負責的把戲早就過時了。”說著,他若有所指地睨了羅映雪一眼,而她冷著一張臉,也沒給他好臉色瞧。
“你說話要憑良心啊,我當年哪有哭哭啼啼地求你負責?是你說要照顧我一輩子,再三向我保證這輩子不會再碰其它的女人,我才勉強給你一個機會的……”
“陳若歆,我有說是你嗎?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曹亦修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大吼。他壓根沒有諷刺妻子的意思,誰曉得她會傻傻地對號入座。天啊,他到底是如何和一個駑鈍至此的女人共度了三十年的婚姻生活?
“我……”陳若歆被罵得又委屈又難堪,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當然會嫁給曹葦杭。”羅映雪心一軟,不顧一切地大聲聲援居於劣勢的陳若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