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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一點薄禮,不成敬意。”曹葦杭有禮貌地奉上一盒包裝精美的蛋糕。他本來想送一些名貴點的補品,映雪偏吵著要他買巧克力蛋糕。
“你太客氣了。”溫儀芳倉卒地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隨即轉頭數落女兒,“要帶男朋友回來也不先說一聲,我也沒買什麼菜……”
“伯母,您別這麼說。我剛剛在門外就聞到好香的味道,心裡還在想伯母不知道願不願意留我下來吃飯。”
羅映雪翻了個白眼。曹葦杭一發揮起他所向無敵的親和力,哪裡還有她插嘴的餘地。
“當然、當然。”溫儀芳既開心又靦腆地連連點頭,不忘為女兒說幾旬好話,“其實映雪比我會做菜呢……”
曹葦杭錯愕地看向羅映雪。“她跟我說她不會做菜。”
“映雪!”溫儀芳沒轍地瞪向奇懶無比的女兒,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羅映雪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溜進廚房拿了兩瓶飲料,遞了一瓶給曹葦杭。
“我從前就吃過不少伯母做的菜,每次都很羨慕映雪有一個那麼會做菜的媽媽。”
曹葦杭積極地討好未來的丈母孃。
羅映雪見老媽一臉茫然,幫他解釋道:“他是我國中同學啦,以前坐我隔壁。我每次便當吃不完,他就會揀去吃。”
“這麼巧,你也是臺南人啊?”羅致遠打從看到曹葦杭的第一眼起,就覺得他有些眼熟,原來是同鄉。“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棘手的問題終於來了,羅映雪為了怕老爸太不給曹葦杭面子,搶著攬下回話的責任。
“爸,他是曹葦杭。”她頓了幾秒,索性直接把重點說出來,“曹亦修的兒子啦。”
羅致遠的笑臉在瞬間僵凝,溫儀芳忙對他使了個眼色,隨即要兩個年輕人進廚房幫忙。
之後在餐桌上,羅致遠還是一副不友善的表情。天下男人那麼多,為什麼女兒偏偏要和姓曹的在一起?
“你現在在吃什麼頭路?”他一開口,溫儀芳和羅映雪俱是一臉無奈。他明知道曹葦杭是外省人,還故意用臺語問他問題。
“爸,你不要挑起省籍情結,好不好?”羅映雪不滿地放下碗筷。
“沒關係,我聽得懂啊。”曹葦杭臉上還是帶著溫和的笑,有禮貌地用臺語回答了他的問題。他小時候在外公家住過幾年,上門來的街坊鄰居幾乎都說臺語,很多大人見了他,就會逗他幾句,因此他的臺語講得一點也不比本省籍的小孩差。
羅映雪不敢置信地望了他一眼。她和曹葦杭認識以來,從沒聽他說過臺語呢。
而羅致遠啞口無言之餘,對曹葦杭的敵意霎時化解了大半。他的臺語說得還比映雪那丫頭流暢呢。羅致遠並沒有所謂族群對立的心結,只是無法認同在臺灣這塊土地出生、長大,卻不肯學臺語的人。很多人批評他的想法激進、過時,但他從小的家庭教育就是帶給他這樣的觀念,根深柢固,無從改變起。
一頓飯的時間,羅致遠和溫儀芳很有默契地對曹葦杭輪番發問,女兒初次交男朋友,他們當然不放心。羅映雪認為自己的口才遠勝過曹葦杭,因此許多問題她都忍不住代答,但爸媽根本當她不存在,非要曹葦杭親口說過才算數,讓她覺得曹葦杭好象在刑事局裡做筆錄的重大刑犯。
“你晚上就留下來過夜好了……”
溫儀芳話還沒說完,就遭羅映雪打斷,“曹葦杭,你趕快逃,他們是想漏夜偵訊你!”
“女孩子家,沒個樣子。”羅致遠十分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平常不正經也罷了,在男朋友面前還不懂得收斂點。
“你別聽她的。映雪她哥哥不在,你可以睡他的房間。”溫儀芳滿臉帶笑地鼓吹他留下。
“媽,哥很可能搭晚上的班機回來耶!”她連忙大聲抗議,老媽對人家熱絡過頭了,好象怕她嫁不出去似的。死羅映韜,要是他待在臺北不回來的話,那她不是虧大了?
曹葦杭不好意思佔用羅映韜的房間,因此客氟地向羅家兩老告辭,“伯父、伯母,我回老家睡就行了,明天再陪映雪去掃墓。”
他們一家三口送曹葦杭到門口時,正好瞧見羅映韜提著一隻旅行袋下計程車。
溫儀芳笑呵呵拉過他,比著曹葦杭說:“映雪的男朋友啦,你見過嗎?他姐姐曹子衿高中、大學都和你同班啊。”
天啊,老媽想要一箭雙鵰嗎?羅映雪趕忙示意曹葦杭快走,免得情況愈來愈難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