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太多了,怎麼記得?”
“你沒去過祁連山?”
“去過。”
“在祁連山下沒殺過人?”
“姑娘,你是——”
“你記不記得你和硃砂痣殺害一對獵人夫婦時,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狠狠咬了你一口?你正想一刀劈死這個小女孩,幸而崆峒派的掌門人出現,救了這個小女孩,也嚇得你們四散逃跑了,有沒有這回事?”
“不錯,是有這回事,你就是——”
“我就是那個小女孩,是從你刀口下逃脫大難的小女孩。”
青臂狼一下驚恐得睜大了眼:“你,你,你,你是來報仇的?”
“你以為我跑來這一帶玩嗎?”
此時的青臂狼重傷不能站起來,更無力反抗和逃命,長嘆一聲:“好,你殺了我,為你死去的父母報仇吧,我沒怨言。”
“青臂狼,我問你,那個硃砂痣的人,現在哪裡?你說出來,我會讓你痛快死去。不然,我會一刀一刀將你的肉割下來,讓你痛苦三天三夜。”
“你這般殘忍麼?”
“你說不說?”
“我可以告訴,自從那一夜給崆峒派掌門人擊散後,我就和他分散逃命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我沒辦法告訴你他在什麼地方。”
“看來,你是想痛苦而死了。”
“我已是要死的人,何必為他而令自己慘受凌遲之苦。”
“那麼你連他叫什麼也不知道?”
“他姓朱名林,自詡是有皇室血統的人,誰知道他是真是假,當時我們都稱他為朱老大。”
“八年多來,你真的連他音信也不知道?”
“我害怕崆峒派人的追殺,連夜逃出了祁連山,轉輾來到關外,沒有回去過。要是我知道他在哪裡,我早已去投奔他了,他多少也待我不薄,何況我與他也曾共過生死。我想八年來他音訊全無,多半是死了。不然,我多方打聽,總打聽不到。”
“你怎不求我放過了你?”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又怎會放過了我?再說,我已被神秘刀客震斷筋骨,就算能活著出去,恐怕也命不長。今天不死在你的手上,也會死在另一仇家之手,還是早死早解脫的好。”
“好吧,那你去死吧。”小婷仰首朝天說,“爹,娘,女兒今日為你報仇了!”說畢,小婷一掌便拍死了青臂狼,了卻了一樁心事。
小風子在旁怔了怔:“你真的殺了他?”
小婷問:“難道他不該死?我沒有將他凌遲處死,已算對他的寬大了。”
“是是,這個可怕的馬賊,血債累累,也死有餘辜。你總算報了父母之仇了。”
“還有一個硃砂痣,我非找到他不可。”
“我在這一帶混了幾年,也沒聽說有朱林這麼一個馬賊,說不定朱林真的死了,你怎麼找?”
“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要知道他的下落,不然,我怎麼也放不下心。”
“對對,說不定他改姓換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所以青臂狼打聽不到他的下落。”
小風子這麼一說,令小婷一下想起了沙州的飛天刀賈大俠,暗想:不會是這個馬賊改名換姓,變成了賈大俠吧?看來,無論怎樣,也要回沙州打聽賈大俠這個人了。便說:“走,我們回去。”
小風子看了看四周匪徒留下的十多匹馬,問:“我們要不要將這些馬匹帶走?”
“你一個人,能管得了這麼多匹馬嗎?”
“怎麼管不了?你別忘了,我在馬場裡呆過,別說這十多匹,就是上百匹馬,我也能將它們管得帖帖服服,叫它們往東,它們不敢往西,就像我服從你一樣。”
小婷笑起來:“誰要你服從我了?”
“我是自願乖乖聽你話的。”
“好啦,快去帶你的馬匹吧,我要看看你怎麼將這十多匹馬管得帖帖服服。”
“這你放心,我小風子沒別的本事,但管馬馴馬的本事卻有一套。再說,有了這十多匹馬,萬一在路上斷水缺糧,我們可以將馬宰了,就不用愁了。”
“你這是瞎操心,我們會斷水缺糧嗎?真的這樣,我們跟著商隊走,不能向他們討吃?”
“什麼?我們還跟隨商隊走?”
“你想不跟了?”
“不是旱天雷、禿鷹這幾股馬賊,都給你們幹掉了嗎?商隊已沒有危險,還跟著他們幹嗎?”